司机应声而答,车子亮起转向灯,向着司南家方向的高速出口驶去。
陈凯泽无奈的揉揉眉头:“Lucy,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你我之间的恩怨,我早已彻底放下。这次你来旅游,我只答应你父母陪你同航班落地,帮你订酒店和回程航班,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这样,大家都难堪。”说完拿起对讲机:“先送Lucy去公司签约的酒店。”司机无奈的又应一声,到了路口,车子换了方向,这种事情当然要听老板的。
Lucy一手捂嘴,一手紧攥裙角,泪盈于眶,楚楚动人:“凯泽哥……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我都听你的,现在就乖乖的去酒店。等你忙完了,给我个电话好不好。”
陈凯泽并不答腔,把目光又转向司南:“南南,我知道这事情会让人不开心。我和Lucy的过去时,不代表现在和将来。”说着探出身子去拉司南的手。
司南躲开了,面色平静的说:“请你处理干净了再来找我。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情没所谓,但在乎起来却比谁都苛责。”她看向娇弱含泪的小白花:“你也别演了。大家成年人,目光一碰,谁半斤谁八两,谁是什么性格彼此心里都有数。你不是看上去这么温顺乖巧,我也不总是这么冷静受得起你一次次的挑衅和刺激,差不多得了,你不累我还不爱看呢。”
再说什么都多余,车厢陷入了异样的静谧,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高速旋转的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司南魂游天外的看向窗外,有些精疲力竭,心里仿佛有座大山,压得她上不来气,又压着她从灵魂到身体直直往下坠落,不可抗拒,疼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和父亲去世时截然不同的痛感,从她胸腔左侧的某个破裂的部位喷涌而出,向着四肢流淌,灌满每一处微小,连指间都是肿胀的疼痛。她对自己充满了唾弃,你居然会这么难受,就因为一个傻叉弱智前女友,理性哪去了,你自以为的强大哪儿去了……
Lucy也不再说什么,两只手绞在一起不安的扭动,整个人孱弱无助到不堪一击,她倔强的忍住眼泪,谁也不看,只是咬着嘴唇也和司南一样看向窗外。
最心塞的要数陈凯泽,没想到司南会来接机,他本想把Lucy往酒店一塞,就去找司南给她个意外惊喜,没想到司南先跑了过来……司南的脾性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得不到最好的全部的,她绝不将就宁可都放弃,性子耿烈的很。这真要是前功尽弃了,义父那里交不了差,连司南也要跑掉,真正的功亏一篑鸡飞蛋打,早知道就不答应Lucy的父母帮着照顾一下了,Lucy当年弃他如敝履,任他苦苦哀求就是决绝至极,他整整熬了大半年才缓过劲儿来。如今他可以云淡风轻心无芥蒂的面对Lucy了,谁想到她又要他回头重新再开始俩人的关系,还是当着司南的面,简直是……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