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夕

 “伤亡怎么样？”贝亚恩从废墟中跑了出来，身上都是要塞的残骸。

    “伤了几个。”副官报告道，“但是要塞已经废了，恐怕挡不住深海接下来的进攻。”

    “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埃本埃米尔了。”贝亚恩望了望空无一物的天空，声音十分沉重。

    此时的埃本埃米尔，寂静的可怕。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却也没有一点点的生机，海洋平静的可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海天之间，唯一的声音，只有舰娘们防空战后的喘息声。

    刚刚那几波的轰炸，耗尽了她们所有的防空炮弹，几乎崭新的防空炮烫的发红，上面被舰娘们精心刷上的亮漆也被烫掉了。

    “你的部队是怎么回事？”兰利走了上来，“这副样子怎么对付接下来的防御！”

    是的，法尔兰西的舰娘们经历这几波轰炸之后，竟然瘫软了下来，她们看上去筋疲力尽。兰利十分明白刚才那波轰炸的规模是多么巨大，但是把舰娘们累成这样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让她们歇歇吧。”贝亚恩说道。

    “不能休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深海的位置，她们随时都会出现！”兰利呵斥道，现在舰娘们的雷达根本不可靠，她们完全无法预料深海的踪迹，这样在战前休息是会出大事的。

    “下令下去，全体戒备。”贝亚恩对着副官下令。

    “十分抱歉，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贝亚恩转头对着兰利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如果等一下深海的攻坚部队过于庞大的话，这个埃本埃米尔根本守不下来，我们可能会溃败。”

    她作为法尔兰西的前线指挥官，十分清楚自己手下的作战能力。她们是法尔兰西的骄傲，却也是法尔兰西腐烂的一代，她们，不，是整个法尔兰西都是毫无经验的，她们没有从上次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精英舰娘传授经验，却又因为安逸的环境而疏于训练，如果在和平时候还算安全，但是一到战时……

    贝亚恩知道，当初敦刻尔克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都给我起来！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还像什么样子！东南森林里的臭虫都比你们有斗志！”看到接令之后还晃晃悠悠的部队，贝亚恩就气不打一处来，“叫你们平时注意训练，注意训练！都把我们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丢法尔兰西的脸面！”

    贝亚恩知道她们这幅表现的原因，本来离她们最近的德意志深海没有这么强大的航空能力，它们那边的深海航母绝对形成不了对于埃本埃米尔的轰炸，她们训练时防空并不是主要的训练项目。这群可怜的舰娘第一次面对轰炸就是如此庞大的轰炸机群，生疏的防空技术让她们筋疲力尽。

    但现在绝对不是可怜她们的时候，深海的部队随时都可能出现，她必须赶在这之前让她的部队恢复过来。

    经过一次贴近的训话之后，法尔兰西的舰娘们终于跌跌撞撞的集合起来了，虽然她们看上去没什么斗志，但至少军容还算整齐。

    “还是不行啊。”贝亚恩有些着急，这种样子根本不是作战的样子。

    “撤出要塞。”兰利说道，“这里随时都可能倒塌，已经不能做掩护了。”

    “可是在海面上不是直面深海的飞机轰炸吗？”

    “不是有我们吗？”兰利笑道，拍了拍边上不明真相的瓦良格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