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珍早上饭吃不下去,一脸的愁容。
洪振海一看就明白了,在书记那边碰钉子了,小妹洪晓娇的事确实是棘手,但是,小妹孝顺,家里的事无论大小,小妹总是冲在前头,上次,去医院她已经是拐了几个弯的亲友了,还是冲锋在前。妹夫许多良嘴甜会来事,老头老太太很是喜欢,不然老太太怎么能为了女儿的楼要跪着陈苏珍。
洪振海现在在粮食局办公室当办公室主任,相比起过去,现在就是个闲差,就一年的午收季节,收点粮食,大多数时间都是文件对文件的空转。所以,市里面的各种消息的流传成了他们最关心的话题。这次颖阳市这么大的拆迁动作,自然是每天热议。据说,已经有3个副科被拿下,两个机关干部被下掉,还有说是5个副科的,但是市里下的通报文件是3个,估计是不是又有2个刚刚拿下,还没有行文。
其中一个是土地局的办公室副主任,洪振海认识的。因为拆迁颖阳城西建一个拆迁移民小区让他把小区土地使用情况汇总,这个副主任瞒报了他岳父的一个打谷场,想把这片地圈出来以后趁着移民小区建设盖起来,就会值大钱,没有想到王庆德书记亲自一块一块去核实,发现居然漏下了一块打谷场,立即把这个副主任就地免职,说有可能从纪委审完出来还要判刑。
洪振海这几年有点真正心疼老婆。原来粮食局高高在上,自己老爸在局长位子上,很是风光,没少的花天酒地。虽然陈苏珍的哥哥在市政府但是没有职位啊,陈苏珍整天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没有大言语,老娘和小妹没少挤得她。随着此消彼长,不算行政级别,陈苏珍实际上的影响力已经远远地高了洪家一头,但陈苏珍依然宠着老公洪振海,主管会计的往往比别人多了很多的购物卡,打折卡,陈苏珍都会大包小包的买回最时尚的服装装扮洪振海,洪振海因此也停了跟好几个粮站女职工的联系。
洪振海下了下决心,拨通了小妹的电话:“小娇,你嫂子今天一早去书记家了,好像不大好办啊。”
“哥哥,求你了。城西的还原小区是什么位置,那就是乡下啊,北京路是什么地方。现在已经传出来,城西在建的小区每个平方最好的才卖400,北京路的房子最少要卖1400,。还有,还原小区的房子不是商住楼,档次更低,还卖不了400。现在拆一平方还一平方,还要加上80元的配套费,还有装修几乎是不算钱,我们光装修就是30多万。当时哪知道会拆呢,我们又不在北京路上,而是离路中心有150米还多。许多良个烧包,觉得挣了几个钱了,可着劲的装。这要是拆了不都是打了水漂了。”
洪晓娇算算里外账,实实在在的肉痛“哥,那边的房子质量哪有自己盖的心里踏实啊,再说,拿到手里是毛坯房,不还得装修,里里外外5、6倍的钱,要不是做生意,平头老百姓几辈子都挣不来啊。”
洪振海说:“这样吧,你让许多良再找人吧,你嫂子回来一言不发,饭都没吃一口,也是为难啊,那不是觉得你在医院帮了她嫂子,她还不了这个人情。许多良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其他门路。”
洪晓娇也是没头的苍蝇四处碰壁。再没有一娘同袍的亲了,“哥,不管嫂子多为难,都不能推啊。要是这事办成,咱爸咱妈养老送终都是我的,不要你问!另外,需要花多少钱,嫂子说多少,我就让许多良拿多少,就是卖血,也不能够把房子拆了啊。”
洪振海默默的把电话放下,还得去做陈苏珍的工作。
陈苏珍一听,压力实在是受不了了,嚎啕大哭。
洪振海只好递毛巾,断水,倒水,好不容易等陈苏珍开口了,他反而想哭了。
“振海,李书记一听说我和洪晓娇是姑嫂关系,立即就安排办事处的肖主任过来,把洪晓娇家的拆迁和我工作挂钩,要是洪晓娇的房子拆不下来,我的工作就得调到乡下去,扣发3年奖金,还要下调一级工资,我要是当时不答应,他就得喊纪委书记过来,把我给他送一万块钱的事交给纪委处理,上次那个邓诗岐的事,才刚刚平息,我要是不答应,两个加在一起,那绝对是大事。换上你,也得答应啊。”
洪振海无奈,又给洪晓娇拨通电话,吱吱呜呜说了好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洪振海的老娘听到动静,早就在旁边看着了,没有等洪晓娇开口,便对洪振海大骂:“你个龟孙,你怎么是个吃里扒外的坏种,扒了你妹妹的房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媳妇的工作是国家安排的,是谁想调走就调走的,给小娇的房子有什么瓜葛。您就是再吧唧你媳妇,你那个大舅哥不也是死过了吗!”
陈苏珍一听忍无可忍:“妈,这不都是洪晓娇害的吗,非要去找李书记,还要给他送钱,人家抓住不放手,我要是不答应,人家就要纪委书记过来,你说我怎么办!”
“纪委书记你就怕了,上次公安局一百多干警,你都敢给医生红包,不也是没有咋咋你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小娇对你多好,你嫂子家有事,她拐了几个弯了,不照样给你去撑门面吗,人家图啥,不就是一娘同胞吗!”
老太太一向压迫陈苏珍惯了,也就是最近两年有点偃旗息鼓,那也是憋了几年啊。“你要是敢合伙和你办事处的人去拆小娇家的房子,我就去找你嫂子评评理,还要到公安局去举报你嫂子背地里做得对不起医院的事。”
老头子在屋里跑出来。“娇娇妈,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苏珍也没有说去拆小娇的房子啊。苏珍,爸爸理解你的难处,但是领导说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你先敷衍着,等过了风声再说。我当了一辈子粮食局局长,经历了很多运动,那些表现积极的,没有一个得好下场的。大鸣大放的时候,说的话最鲜亮的,基本上后来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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