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沮授摆了摆手,苦笑道;“我若真的投靠袁盟主,那便是真的卖主求荣了。韩馥待我不薄,就算他对我有所误会,可那也不是我可以背叛的理由。此事作罢,二公子,切莫在别说了。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袁澜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并未灰心。倘若沮授这么容易就被能他说服,那也就不值得他费这么大工夫布局陷害了。微微一笑,饶有深意道;“若是他日冀州易主了,先生届时可愿辅佐家父?”
沮授脸色一变,尽管他一直在猜测袁绍即将进攻冀州,可他心里始终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可袁澜这句话,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木已成舟,再难改变了。
袁澜看到沮授没有说话,于是追问道;“先生还未回答澜的问题。”
“这种话,别说了。”沮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袁澜将声音放得平和,慢慢道;“先生,澜额外告诉你一件事,麴义不日将反。”
他看得出沮授对于韩馥还抱有希望,那他就来摧毁沮授最后的希望吧。
沮授眉头一皱,一股忧愁弥漫在了眉宇之间,随即又恍然道;“也对,二公子设下连环计,又怎么可能错过麴义。只是不知二公子给麴义许了什么承诺,可以说动他反叛。”
袁澜狡黠一笑,道;“澜只是将潘凤的死讯告诉了麴义,顺便说了句韩馥准备等讨董结束后回冀州想杀他而已。承诺么,澜也没许什么,不过是答应麴义攻占的冀州地盘有多少就给多少。画饼,自然是想画多大就多大咯。反正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总是渔翁。”
且不说韩馥是否有杀麴义的心,仅凭韩馥现在的兵力也实难对抗麴义。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韩馥回冀州之后继续维持跟麴义的表面和平,暗地里积蓄实力伺机而动。袁澜在给麴义的信里当然没有像给沮授说的那么简单,其中详细的替麴义分析了冀州现在的情况。言辞之间更是极尽怂恿麴义反叛,将一切利弊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在末尾处,他还隐隐告诫麴义。他若不反,袁绍则将带兵入冀州助韩馥。
麴义明知道袁澜是在利用他,可是最终他还是会反。原因很简单,韩馥敌视他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他势力强大,韩馥早就对他动手了。现在冀州兵力空虚,潘凤更是死了,此时不偷袭冀州更待何时?在刀俎跟鱼肉之间,麴义肯定会选择成为刀俎。
沮授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摇摆不定,似在犹豫是否要做。
袁澜一见沮授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淡淡道;“先生是想去告诉韩馥麴义要反么?可先生想过没有,韩馥要是问先生从何得知,先生你该如何回答?是说自己猜想的,还是说出澜?前者想必韩馥会一笑置之,后者恐让韩馥对先生疑心深重。现在,先生还想去找韩馥吗?”
沮授微微张开嘴,呼出一口气,颓然道;“二公子,第一次发现你的舌辩之术竟然如此之强。若是在跟你交谈下去,恐怕我没准真的就转投袁盟主了。背主之名,我还真不想背。所以,二公子,所有话都到此为止,可好?”
袁澜也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的意思,他已经成功动摇了沮授的忠心,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倘若他在不知好歹的继续游说下去,没数将适得其反。
“先生,那澜就先行告退了。”袁澜恭敬说道。
沮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他竟然感觉到了压力,实在是丢脸。可不得不说,袁澜的每句话都直入他心底。明知道是在蛊惑挑拨,可却无法反驳只能接受,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话音刚落,袁澜便转身离开。所以,沮授也就没有看到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在为又陷害了沮授一把而感到内疚。
正如沮授先前说的,现在正值袁、韩紧张敏感时刻。他又来到了韩营找沮授,只怕会增加韩馥的怀疑。而且他们两人还在营帐外面说了不少旁人无法得知的话,这件事只要传入韩馥耳里,恐怕会被韩馥落实认定沮授投袁。
韩馥越是怀疑沮授,沮授转头袁营的可能性就越多。
所以,韩馥,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多给沮授些绝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