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却仍然没有慢下来,关杨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吱——呲——”
一声尖利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关杨小心地睁开眼,前窗玻璃外就是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差一点……再往前一点就是万劫不复。
“你想干什……”
愤怒的话还没有说完,关杨就被箍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粗暴的吻封住了嘴唇……
心心念念了八年的人,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深爱的女人。就是这个无情的女人让秦意在这一刻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商场上手段狠辣所向披靡,可就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怕伤着、怕碰着、怕她移情别恋、怕她再也不要自己。
他本是想就这么一起摔下悬崖,既然活着要被她抛弃那就死在一起。可就在死亡近在眼前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脸上痛苦挣扎的表情,心脏骤然像被生生劈成两半。
他不怕死,却怕伤害她……
纠缠的唇齿间漫上一股血腥味,秦意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松开抱着她的双臂,看她双目通红地瞪着他,头发散乱、不停喘着气。
“啪!”
关杨扬手打上秦意的脸,俊朗的脸上立刻浮出了红色的掌印。
秦意毫不在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着哀求:“关杨,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打我多少下我都愿意。我不在乎你那封信写给谁的,我真的不在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关杨一点一点抽出手,闭了闭眼睛冷冷地说:“到此为止吧,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在我心目中你只是你父亲的替代品。别再放低自己的身段,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让人厌烦!”
沈怀远接到秦意电话的时候正在路上开车。
秦意的语气有些异常,只说了一句:“去洛山悬崖边接关杨。”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悬崖边?沈怀远急忙一个掉头,也不管车辆逆行,加速往洛山的方向去。
山上起了风,头顶上的乌云越积越多越压越低,几乎伸手就能摘下一朵来。
关杨独自站在悬崖边,山风刮过脸颊,像她狠心甩在秦意脸上的那一巴掌一样疼。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以为自己还能再挺一挺,可当大雨倾盆而下,悬崖下的风都在呜咽的时候,泪水也终于滑下了眼眶。
一瞬间,那个充满诱惑力的念头再次袭上心头,冥冥中似有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在低低引诱着——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用再这么痛苦,只要跳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关杨目光涣散,僵直着身体一步步向悬崖边走去。
“关杨!”
沈怀远疾冲过来,拼尽了全力猛地将已经伸出一只脚的关杨拽了过来,极大的反冲力让他站立不稳,抱着关杨连连翻滚。
他也顾不得身上被石头碰伤的地方,扶起被淋得湿透的关杨往车上走。想起刚刚的情景他就一阵后怕,若是,若是真的晚一步,那情况简直不堪设想。
幸好,幸好及时赶来了。
一路上关杨都沉默着没说一句话,沈怀远找了件车上的备用外套给她披上,她也只是任由他摆布,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幸好沈丽丽早上因为闹肚子没去上班,不然沈怀远还真不好帮她换干净衣服。
过不多久关杨的房门打开,沈丽丽从里面出来,沈怀远也已经回隔壁换好了衣服正等在门口,见她出来了正要问她情况,就见她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睡着了。”
沈怀远点点头,向她指了指客厅,示意到客厅再说。
“你去熬点姜汤、再备着开水和感冒药,我怕她淋了雨会感冒。”沈怀远说着掏出手机给关涛打电话。
“喂,关叔叔,我是怀远。我有点事情想让关杨帮忙,今天她可能去不了公司了,我跟您说一声。”
关涛本就别有心思,正巴不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当即就爽快答应了。
挂了电话,沈怀远看着沈丽丽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才想起来问:“你拉肚子好点没?”
“你这个时候才晓得关心自己亲妹妹啊。放心吧,好多了。”
沈丽丽笑着打趣他。却看他仍是一脸凝重,眉头紧锁,不禁问:“怎么了?”
沈怀远不说话,但她直觉肯定和关杨有关,关杨一大早就去上班,怎么就和哥哥一起淋了雨回来了?
“哥,我一直想问,你和关杨姐、秦意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被他们三个搞晕了。
沈怀远苦笑着回答她:“哪里是我们三个,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什么意思?”
“八年前,关杨和秦意是一对情侣……”沈怀远陷入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