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软软的倚着扶着她的不知道是谁的同学。
突然,头皮传来一阵疼痛,应该是一颗玻璃碴子扎进去很了些,颜良良疼得一下子身体无力,全倚在不知是谁的身上。
“他是一三班的颜良良同学。”有人说道。
“你们散开些,注意通风。”校医生说道。
扶着她的同学说道:“颜良良,很快就好了。”
颜良良清醒了,慢慢地坐直。
校医生见她坐直了,似乎好了些,说道:“你不要太紧张,没有什么大碍。”
颜良良点点头。
校医生见颜良良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对围在周围的同学说:“你们回去吧,一会要上课了。”
同学们都非常关心地说:“你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
对于同学们的关心,颜良良此时不好更多的回应,医生正在为她处理头顶的伤口。头发倒垂着覆满面。一抬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也看不着同学们,反而会让人感觉是贞子来了就不大好了。
扶着她的同学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颜良良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应该是其他年级的同学吧,回答道:“我好多了,你也回去吧,谢谢你了。”
同学回答道:“那好吧。”
校医生一边给颜良良处理伤口,一边关心道:“你这是怎么搞的呀!”
颜良良弱弱的说道:“三楼教室的玻璃窗被谁给砸坏了,我刚好路过。”
医生顿时发火,说道:“那些个调皮的男同学,必须得好好惩治一顿,让他们长记性。”说着,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压了压怒气,说道:“三楼的玻璃窗被人砸坏了,砸伤了一位女同学,你们一定要查一查。我现在正在给这位女同学处理伤口。”说完,听那边说话偶尔点点头,挂了电话,接着对颜良良说道:“这两天千万不能沾水。”校医生既气愤又关怀倍至。
颜良良特别感动,虽然今天祸从天降,但那些自己不认识的同学那样关心自己,校医生也为自己的受伤而生气抱不平。以前她总是刻意销匿自己,除了不想与那帮好事的女生起冲突,也因自己的生长环境和成长经历。以前他们家富裕而幸福,爸爸也是热肠的人,旁人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去扶助,因此搏得人们爱戴。可爸爸后来出事了,明面上大家多有照顾,可暗里渐去渐远。那时她心里懵懂,可也知道不能像以前一样了。有些人不理睬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她很难过,人心难测,她不想试探,情愿远离。可那时却有一双手抚着自己的肩,那双手就像一张干黑肮脏的纸皮覆在枯枝般的骨枝上,是小巷口卖煎饼的罗阿婆。
有一次她摔倒了,爸爸送她去医院。就那么一次,罗阿婆把自己当亲孙女。有一段时间那里出了一伙流氓,总趁着夜色偷袭女孩,在女孩敏感部位摸几下就跑。颜良良自小习武,本可以应付,罗阿婆非要护送。颜良良说她年纪大,还要反过来保护她呢。罗阿婆却说她老太婆活了一辈子,什么都不怕了。
有一次罗阿婆仅凭一人之力喝退了那几个流氓。颜良良当时就震住了,那伙氓流,她心里没有完全把握能应付过去。可罗阿婆,一个瘦小枯瘦的老婆婆,仿似风一吹,就会如枯叶般飘零而去一般,却能爆发一股让人畏惧的能量。后来罗阿婆去逝了,颜良良伤心了很久。虽然只有一个罗阿婆,但颜良良自觉这个世界必然是美好的。
往常她是不愿人帮助她,今个儿事出突然。这一刻,颜良良的心里面不由得升起感动。
颜良良突然想到肖伯克知道自己受伤了会怎么样呢?他上次关心自己是因为自己救了他,这次不是为他受伤,他会特别关心自己吗?再想自己是不是傻透了,这会儿还去想这些做什么,如果他关心自己,依他的脑子,早该想到来这里。又一想他不会想到自己是热心肠救人吧。
肖伯克突然看到有好几个同学往同一个地方跑去,嘴里似乎嚷着有同学受伤了。本来是想过去看看的,但还是收回了脚步。直到上课,没有见颜良良,猜想她不会这么差劲吧,难道是她?又一想,或是她热心肠,送受伤同学去就医也不一定。这一点上,他俩想法倒是一致。肖伯克想到这里,没有再多想,也不想去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