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胡子,只是他还年少,现在还没有长胡子呢。
在那位全黑胡须的老者接过纸张,观看诗作的时候,那位花白胡须的老者问那位半白胡须的老者:“你觉得如何啊?”
“我认为这是一篇难得的好文章。”那位半白胡须的老者先肯定地评价了一句,“这首诗不但诗句工整,而且寓意深刻,它将《长恨歌》中所描写的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悲情故事,与《石壕吏》中所讲述的普通百姓因遭受徭役离乱而家破人亡的苦难生活,作了映衬比照,说民间百姓的悲惨遭遇,远非帝妃那些悲情故事可比,如此不落俗套,另翻新意,实属上乘之佳作啊!”
“我和贤弟的看法不约而合啊,此诗虽为抒情之作,实际上却是议论之诗,前两句借马嵬为题提出了论点,后两句借用典故进行了论证,这论点和论据的材料本来都是旧的,但此子化陈腐为新奇,竟能使其为自己新提出的论点佐证,旧的也变为了新的,颇有点铁成金之妙啊!”那位花白胡须的老者说完,又问那位全黑胡须的老者,“看完了吗,你认为怎样啊?”
“不用去唱当年皇帝妃子的悲欢离合,在人间也有银河可以使夫妻离散,石壕村中那些夫妻他们诀别时流的泪水,比唐玄宗与杨贵妃在长生殿上洒的那点泪水要多得多。”那位全黑胡须的老者先是解释了一下李缙所作的那首诗的大概意思,接着又说,“所以没有必要大书特书,这摆明了是在批评白翁啊,可又自有其道理在,这个道理便是民为贵、君为轻了,此子年纪不大,就能体会这句话的深意,真的是很难得啊!”
“是啊,与其大书特书皇帝与妃子的悲欢离合,倒不如多作一些描绘普通百姓真实生活的诗作,这样也更加的有意义一些。”那位花白胡须的老者说完顿了一下,而后征询另外那两位老者的意见,“既然你们二人对这首诗作的评价与我一样,都这么高,那我们就一起给它盖个章?”
每一组评审手里都有几方专用的印章,其中有一方印章,上刻‘过关’二字,那位花白胡须的老者说的这个盖章,就是用这方专用的印章,在李缙的试卷上卡个戳,表示他闯关通过了。
那位全黑胡须的老者觉得只是盖个章,好像有点对不起这么好的作品:“我不但要给它盖章,还要给它加精,两位老哥哥的意见呢?”
这加精跟盖章一样,只不过是印章上的字不同罢了。
那位半白胡须的老者边想边说:“我看可以加精。”
那位花白胡须的老者听他们这样讲,笑着把手伸进了袍袖,掏出来几方不大不小的木制印章,以及一个装印泥的瓷盒:“那我们就给它盖个章,此外再加个精!”
这古代也是有印泥的,要是没有印泥,书画作品上那些红色落款哪来的啊,只不过古时候的印泥,与后世现代人们所常见的那种印泥,制法有些不同,所以模样也不大一样。
另外那两位老者一齐点头“好!!”
在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之后,这三位老者手脚十分麻利地找到对应的印章,蘸了些印泥,在李缙的那张试卷上盖了两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