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而连中三元,说的则是科场中的一则佳话,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要是连着拿了这三个第一,就是连中三元了,但这三个第一哪有那么好拿啊,明代一共276年,在这276年间,连着拿了这三个第一,连中三元者,也仅有两人而已。
而余茂林说那个郑严,今年秋闱中了举人,也就是孝廉,并没有说郑严中了解元,这连解元都没中,还何谈连中三元啊,所以他所说的人们都传说郑严能连中三元,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是说郑严能一举通过三试,进入一、二、三甲,获得进士出身的意思。
李缙顺着余茂林手指的方向,扭头仔细看了看那位自己之前也没怎么特别留意过的名叫郑严的安陆学子,只见他比余茂林要大上几岁,大概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人长得还算英俊,自带一股傲气,穿着极其考究,一看就是个比较讲派头的家伙:“余兄是认为,这文状元非郑严莫属了,他能够夺得这份殊荣?”
余茂林摇了摇头:“那倒也未必,在这众多的安陆学子里,还有几位的才学,比之郑严也不遑多让,只不过没郑严那么耀眼罢了,那些人也很有希望能拔得头筹,拿到文状元这个殊荣,总之就是,现在花落谁家还说不准,但怎么也不会落到我头上,这是一定的了。”
有一个郑严还不够,竟然还有几位同他一样有才学的学子!这安陆的才子可真多啊,这还有我的活路吗!
李缙翻了个白眼,对余茂林说:“余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比赛我也不看了,我在台下看比赛,是想观察一下过关之人,也就是明日我会在台上遇到的这些对手,他们的学问如何,好拟出相应的对策,将他们战胜,可事实上却是,无论我做多少努力,也是白白浪费,最终还是难以胜出,就连榜眼和探花,我看也无法拿到,要是安陆有才学的学子只有一人,那我还有些希望能拿到这第二、三名,可毕竟不止一人啊,而是有好几位,要是把他们都照顾到了,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忍冻挨饿观察什么对手了,我还是回家去好了,至于明天的比赛,就顺其自然吧,能拿到名次最好,拿不到我也认了。”
“……”余茂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李缙,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可你又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接受。
“余兄与我一道回州城吗?还是想留下再看会儿热闹?”
“呃…我打算留下再看会儿热闹。”
“那小弟先走了,余兄咱们明日再见。”
“贤弟你这说话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说走就要走啊?”
“其实小弟早就想走了,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腿都麻木不仁了。”
李缙说完这话,便离开了阶梯所在之处,去了嘉宾看台背面一侧的停车场,待找到他那匹通身棕黑色杂毛、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却十分高大、被养得膘肥体壮的宠物马,他一边想着事情,一边骑着它回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