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怎么能核查无误呢?”几人皆是不解。
李泰见李符瑶未将事情说全,便又为他们补充了一下。原来,那李仁与李贵二人并非是被收买,那天确实有人吩咐他们去给李泰送些糕点,并瞒着李泰在后院烧张符纸,以示清明为他辟邪招福之意。
只不过,那日吩咐他们的人不是李学庸,也不是夫人蒋氏,而是蒋氏的丫环碧蓉。那碧蓉与一来历不明的书生私通许久,也是书生哄骗碧蓉,只要她做了此事,便可被赎身,从此与那书生长相厮守。碧蓉只道烧张符纸没什么问题,自己也检查过糕点内并未藏毒,她这才假借夫人的命令吩咐李仁与李贵种种。
李家一出事碧蓉便向蒋氏招供了,只是那书生名字住处均为伪造,碧蓉不善绘画,也描述不出那书生的样子,只拿这一个小丫头出去交差,任谁也不会相信。反倒是碧蓉的招供让蒋氏火气攻心,一病不起,已是昏迷了整整一日。
而那李仁和李贵更是傻。因为那符纸便是仿造战报的特殊纸纹而做,大小裁剪更是相同,那两人为了及早证明清白,未及细看便把战报错指认为符纸,又坚称那纸是自己亲眼看着烧光的,不可能还有残留。这下倒是再怎么解释在别人看来都是越抹越黑了。
霁光深深叹一口气,简直怀疑李府的下人都是从傻子国买来的,不过再看看李泰与李符瑶那耿直的样子,霁光又觉得仅仅鄙视李府的下人并不公平。最可气的是现在明明知晓事情的真相,但是却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况下人监管不严,主人自是要承担责任。而像李学庸这样的高层官员,将如此国家大事顶罪到一个小丫头手里也确实不是他的作风。朝中有如此心计深沉之人,李学庸居然还能撑到现在,霁光真是无限感慨。
“所以说现在的关键在那个吕大人手里。”霁光总结到。
“然而吕仲尧那厮早已归顺了王夫伦,现已是晋鲁集团的主力,断断不可能帮助我们。”李泰苦笑道。
“可是这个王夫伦王大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应纯不解。
“应纯你怎么这时候傻了,”风栾奇怪道,“李伯父若遭诬陷,那王大人自然就是内阁首辅,位次虽是一席之差,权利却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应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忍住,“可是,再过一天便是荧惑守心了啊。”
“荧惑守心?”众人中除了太子妃和李泰,其他人并未听闻此种说法,俱是惊奇起来。
“荧惑守心是天象上的大灾,代表着皇室灾难甚至是政权的崩塌。据说要天子亲领祭天,宰相引咎辞职才可消弭。”方蔓宜解释道,“只不过荧惑守心是钦天监的人才能接触到的知识,应公子怎么会了解?”方蔓宜望向应纯。
“我家族中多数人出海倒卖奇货,若是不懂天象知识便无法在海上航行,故而全家人对天象自是要多了解一些。”应纯解释道,“只不过我没有仪器辅助,也只是能提前一天推测出而已,恐怕皇上那里却是早就知道了。”
“若此事为真,说不定李伯父和李嵩大哥都能得到大赦。”方蔓宜忽然想到。
“也有可能是严刑处置父亲以敬天。”李泰不无担忧道。
“这件事情我可以处理,想要知道父皇最近的心情和动向,去问我弟妹便好了。”总算找到一点突破口,方蔓宜柳眉终于舒展开,狡黠一笑。见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她这才向众人解释,二皇子宵王夺嫡之心不死,花费重金收买贞帝身边的太监宫女,因此贞帝宫中有什么动静,近日心情是好是坏,又接见过哪位大臣,宵王府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方蔓宜与宵王妃关系并不坏,近日的情况还是可以打探清楚的。
一行人这才感觉轻松下来,总算事情是有了一点眉目。此事方家其他人不可贸然插手,能依靠的只有这些小辈了。还好此事有太子支持,众人也可略微放心。
“那就有劳太子与太子妃多多费心了。”李泰不无感激的行礼。
那方蔓宜轻叹一口气,“李家出事,于情于理,我都是要管的。太子哥哥现今远离朝堂纷争,对朝廷之事反而看的清楚,李首辅若不在这朝上,怕是这朝堂再无安宁。你们也不要责怪父皇,这十年来,看着百官们为名为利互相欺压,他也是谁都不敢相信了。”
李泰点点头,“也是我们过于疏忽,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见众人都已商量妥帖,霁光等人也不好多呆,“不知蒋伯母现在情况如何?我可去为她诊治。”见霁光主动提出为蒋氏看病,李家之人忙不迭带霁光去往蒋氏房内。至于其他人,也暂时安心,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