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饭了。符瑶。”风栾无奈的敲门进屋,去喊正伏在桌前奋笔疾书的李符瑶。
“啊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听得召唤,李符瑶从书堆中抬起头,抹一把额上的汗珠。她手上本沾着纸上印下的墨,这一抹,都给抹到额头上。
风栾看一眼符瑶,又心疼又生气。走上前去掏出手帕扔到符瑶面前的书桌上,伸手指指额头,“喏,你的额头。”
符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抓过手帕去擦。
自从那男孩死后,李符瑶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埋首读书,短短几日,符瑶已消瘦的明显。
“真应该让霁光来劝劝你。”风栾摇头。
李符瑶揉一揉干涩的双眼,笑道,“她没来,不正说明我做的是正确的吗?不然她定是早来骂我了。”
“她只是想让你自己冷静一下而已。”风栾走上前,抢过李符瑶手中的书,重重的合上放在书桌上。“霁光她从小习医,长时熏陶,才会有如今这样的成就的。你的医学之路才刚开始,你着什么急。”
“正因为我都十七了才刚开始学医,才要努力……”
“你不欠别人什么。”风栾打断她。
“啊?”李符瑶反是被风栾这一番话弄懵了。
“你不欠别人什么。”风栾再次强调到,“那个男孩的死不止与你有关,与他父母的愚昧关系更大,没有你他可能也会被他父母喂药酒。你只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可爱女孩,天子在上尚不管这世间,你没必要把天下苍生一个个全记挂在胸中。何况人各有其命数,天下苍生也并不需要你的记挂。这世间能做好自己,少为别人添麻烦的庸人都已经不多,求你别再想做什么圣人了。”
“可是……我并没有想做圣人啊……”李符瑶望着激动的风栾,小声道,“我想学医,只不过想做一个有点用处的庸人而已。你看,那男孩的父母均是农民,他们会种田种菜,他们种的粮食,有十分之一都要交给郡县作为赋税。而郡县除了每年自存粮仓的部分,又有约莫三分之一要上交国家。”
“我的父亲,我的大哥三哥都为国家出力,所以他们每年能领回三份年资,这些年资供我们全家使用。为我家建美丽的花园,为我买好看的衣服,给我天下最好的教育。我吃着万家供养长大,可是最后因为读书多了,在马大姐家,我居然因为没有吃到丫环们为我烘烤的细面馒头,就在内心讥笑她们的粗鄙。”
李符瑶右手撑住额头,伏于桌上,泪水再次滴落。她忙伸出袖子,去沾顾滴于本册上的泪滴。“我最近每天都在想,我会做什么呢?我不会种地,不会做饭,不会绣花,不会武功,更不会与人打交道。如果没有你和霁光,可能我现在早就饿死在路上。霁光说的很对,我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我对医学并不了解,我对医生这个职业更不了解。可是我还没有老去不是吗?这样一个没用的我,学点医学为那些从小供养我的人帮点小忙,不应该吗?”
话音未落,门外“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说的好。”却是应纯推门而入。
“可是我却连这点小忙都帮不好……”李符瑶却似没听见应纯的话,低首自责。
风栾却白一眼应纯,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平日里应纯就传教般疯狂的宣扬“人本平等”,如今这两人凑到一起,倒是登对。
“符瑶,你有这份心思,就一定会成为你想要的样子的。我们都会帮助你啊。”应纯眸中百般关切,真诚的望向符瑶。
“你快去劝劝那两个傻子吧。”风栾急火火奔向霁光卧房,“我就是想大家正正常常凑在一起吃午饭,这样都不可以吗?”
“算啦,人各有志,强求不得的。”姚霁光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甚至来不及梳头,坐于桌前,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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