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位妙人简直可以说是“雌雄同体”,对女生和男生都具有强烈的吸引力,但不够勇敢智慧的人不敢追她,所以她年已二十六依旧孤身一人。
“你看你这副怂样!”张佳宁指着沫沫吐脏了的衣服,“无非是遭遇了渣男劈腿,但生活还是要往前进啊。你应该庆幸,结婚前知道了这件事,要是结了婚岂不是损失更大?”她一边唠叨劝解,一边提沫沫解开外套。
“大姐,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比你小时候尿床还臭,快去洗澡!”张佳宁给沫沫脱下外面的衣服,催促她洗澡,“愣着干什么啊?难道还想让我帮你洗?拜托,我是直的,我只喜欢男人!”
她刻意用惯常的语调开着损人的玩笑,无非是为了让沫沫从刚刚经历的剧痛中走出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和心境中。她的用心有了效果,沫沫被这么一位温暖的朋友开导陪伴,身上涌起暖流阵阵,心里也暂时得到安慰,没有了难过。
沫沫去洗澡,张佳宁稍微收拾了下房间,打开大灯,明亮的房间仿佛让人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乐观起来。然后张佳宁打电话订外卖,已是凌晨两点多,外卖要加钱才能送,她毫不犹豫地订了单,点了沫沫最爱吃的野馄饨,馄饨易消化,暖胃又暖心,不要辣不要香菜,原味的最好,适合半夜。
沫沫窸窸窣窣地洗了好久,张佳宁在外面忍不住喊:“磨磨蹭蹭的毛病估计你这辈子是改不了了,我定的馄饨快到了,你要还洗不完,我可要自己独吞了哈。”
“你敢!”沫沫笑骂了一声,然后关掉淋浴,开始擦拭身体。
听到她恢复正常,张佳宁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两碗馄饨送到,馄饨皮很薄,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里面粉色的虾和肉和青色的蔬菜清晰可见,咬一口,鲜香滑嫩,舌头和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一碗馄饨下肚,沫沫不再那么憔悴。
“我该怎么办呢?”她的声音中有痛苦,但更多的是困惑。
张佳宁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吃完最后一口馄饨,抹了抹油光的嘴巴,不经意又很坚定地说了一句:“分手。”
沫沫的眼泪流下来了,张佳宁瞥了一眼,认真又耐心地道:“李沫沫,你追求的永远是爱情,而不应该是眼前的这个人。苏慕林我早知道他是个暖男,可暖男多出渣男。以前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很多地方他对别的女生关心的有些过度,但是看他大事上还蛮有分寸,所以也没往坏处想。现在呢,他的真面目不是明明白白地显示了出来吗?你不要再犹豫了,早分手早解脱。”
“我知道应该分手,我不能爱得没有尊严,可一想到——”沫沫又开始哽咽了,“一想到五年的感情,怎么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为什么他可以那么狠心,那么无所谓,我却做不到。”
泪水顺着沫沫的脸颊流到脖子上,张佳宁把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喃喃安慰:“因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啊,还记得小时候,有一阵子你奶奶生病了,家里很拮据,学校里要买画笔你都没给家里说,那个时候你才上小学二年级啊。”
说起小时候的事,沫沫也开始感怀:“那次还要多谢你把你的画笔分给我,你总是那么仗义,那么照顾我,我时候真觉得,这是我几辈子积德换的呀。佳宁——”沫沫抬起头,看着张佳宁的眼睛,“以前苏慕林是我最重要的人,现在要不是你估计我可能都要死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你不会离开我吧?”
张佳宁见她楚楚可怜,像一条受伤的小狗寻求安慰,眼眶竟也湿润了。她们虽不是亲姐妹,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女生之间的友谊,亲密贴心不亚于情侣。
“你放心吧,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呢。”
张佳宁搂着沫沫,大概是困极倦极,沫沫没听到她的回答就睡着了,她不需要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
就这样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早晨的太阳终于出来了,窗帘上透进微光,汽车来回跑过传来噪音,拧开水龙头,白花花的清水喷涌出,一切又都充满生机。该来的总会来的,该好的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