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寒拧眉,这姑娘方才说——圣上御赐于我参军西府的免死金牌?
难道她是西参军府上小姐?
否则,又怎会有西参军府上独有的免死金牌。
若是如此,这女子却是动不得了。
无论是圣上御赐金牌,还是参军府,都不是他区区一方太守所能得罪的。
宋良安未应西江月之言,只低头看身旁早已面目全非的宋滕,内心几近滴血,“我儿如何了?”若是儿子伤的不似表面那般重,他愿咬牙暂忍此仇!
“大人……”随行大夫在为宋滕切脉三次之后,终还是无奈摇头,满头豆大汗珠滚滚而下,“公子……公子伤的太重,即便日后痊愈,也会落下残疾之症。”
“爹,替……替我报……仇!杀了……杀了那贱种!”宋滕缓缓转醒,一见到父亲带大队衙役前来,虽气息奄奄,心中委屈愤恨却如决堤之水一般,瞬间倾泻。
“公子!您醒醒呀公子!”宋良安身旁一满脸伤痕的小厮,看着再次昏死过去的宋滕,指着西江月高声斥责,道:“你这丫头,休再胡言!方才,酒肆之中你身旁那黄口小儿还自称是稷下学宫学士,此刻你又说自己是西参军府上的人,且还有圣上御赐的免死金牌,金牌可是圣物!即便是圣上赐予西参军,参军大人也会将其供奉起来,非生死关头定然不会随意请出,怎会这般轻易被你带在身上?”
“既然是圣上御赐圣物,寻常粗鄙奴仆不识,自在情理之中。”西江月眉眼清冷,转头看向宋良安,却是笑容清浅,“但宋太守,应该认识此物吧?”
又是这般狂妄言辞!
小厮闻言,气的咬牙切齿,看着身旁太守大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来人!”宋良安一双眼睛似要将站在马车之上的西江月木易两人看出窟窿,“将这两个企图伏杀西小参军又伪造圣物的乱民拿下!”
即便那女子所言属实,但他先前已得罪这西家小姐,且自家儿子又被他伤的如此之重,那此刻,给她定了如此罪名,击杀之后是非对错,可就全凭他一人说的算。
一干衙役见眼前事态跌宕起伏、百转千回,一时竟不知所措。
“还愣着做何?西家何等显赫豪阀世族,参军府中的女子有怎会轻易抛头露面?”宋良语气中威严更胜,“谁若放走这两名乱民,本官定以同罪连诛。”
众人闻言,哪里还敢由丝毫犹豫,纷纷挥刀上前,瞬间将马车上两人死死围住。
更有心思灵活、想讨好太守的衙役,早已提刀翻身,欲跃上马车。
“咻!”
“铮!”
一杆长枪刺开微凉微幕,破空而来,接连将两名凌空而起的衙役重重钉在冷硬青石街道上。
枪尖入地寸余且贯穿两人握刀手臂,此刻颤动嗡鸣之声,却让在场之人,皆是胆战心惊!
世间竟有人能修成如此精准枪法与那……神力!
众人见状,早已目瞪口呆。
连行事沉稳果决的宋良安,也身形颤抖,朝飞枪所来方向望去。
只见一人,身着银铠红甲,胯下白马嘶鸣飞驰而来。
战马铁蹄踏过青石,碎了夜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