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时,一道身影从气死沉沉的双阳镇中影冲天而起,向着东方疾飞而去。
项东已打定主意,一路上边找寻父亲踪迹,边击杀齐国士兵。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故土被外人侵占,更不能容忍同胞被异族残杀。所以这一路上,只要是项东所过之处,一个齐国士兵也没能逃脱。
他也打听了本国军队的情况,竟然没有人认为戎国还会有军队存在,因为皇宫都被占了,皇室成员早已逃之夭夭。在齐国人眼中,戎国的士兵不堪一击,他们除了刚进边境时遇到过士兵抵抗,再深入时竟然一路无阻,一直打到宣若河边上。
戎国的面积比大宣国还要小上一倍,仅有四州一都,从北向南依次排列,呈带状分布。
项东现在的所在地名为缅州,再往南便是戎都。北边的冈州挨近苦寒之地,气候寒冷,人烟稀少。因此项东决定先去戎都看看,便燃起乘风符,开始向南进发!一路上遇到过几波齐国士兵,项东皆是狠辣出手。他现在使用火旋风符不再是一张一张的用,而是一燃就是十几张。当十几个夹着火焰的旋风叠加在一起时,不但速度加快了,威力也增加了一倍有余。往往一阵火旋风推去,一队三十人左右的齐国士兵难有一人生还,而且个个支离破碎,断臂,残肢,鲜血洒落遍地。
项东每每见到这些,心中竟隐隐有畅快之意。时隔一个月,项东变得对自己都感觉到陌生,或许是他对生命的态度逐渐冷漠,或许是他曾在逃荒路上就见过太多死亡,内心早已麻木。今时今日不过是再次被提醒,自己是个冷血嗜杀的恶魔而已。
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才十五岁的年纪。而且从修仙界的角度来看,项东不过就是个强壮些的凡人罢了。但是他所掌控的能力以及造成的破坏,却是筑基初期的修士都望尘莫及的。
从离开琼华仙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日,阴云密布的戎都上空,一道疾飞的人影突然停下,正是项东。从他的视角看去,整个戎都城空空荡荡,街道上不见半个人影,偌大的一座城池居然成为鬼城。项东捏紧拳头,双眼隐隐被一层邪意的红光笼罩。他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皇宫方向似乎还有些人气,便向那里飞去。
到了皇宫上空,见到竟有好多的齐国士兵赤着上身,分做几组,或举或抬,或蹦或跳,仿佛在做某种测试。还有一些拿着小本子观察记录的人,约么三十个,竟然全是修士!项东在丹房的五个月,每天都能见到不少修士进进出出的求取兵器或递送材料,所以修士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他绝不会认错,这三十人中,有两人应该是到了筑基期,其余的在锻体七重至九重左右。
项东的嘴角掠过一抹冷笑,自言道:“真是天赐良机,那我就玩把大的又有何妨?”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沓符纸。他现在身上还有三十张乘风符,一百张火旋风符,十张引雷符。他掏出的这一沓足足有一百张火旋风符,只见他将符纸齐齐点燃,然后飞速降到十米左右的高度。众人正忙的热火朝天,突然见到有人从天而降,皆是一愣,停下动作望去。
见那人竟是个面带笑容的青少年,手中似乎还有一团火焰。不过电光火石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大排带着火焰的强劲旋风呼啸而去,只听得惨叫连连,火旋风所经之处仿佛绞肉机一般,断肢鲜血漫天飞洒,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竟逾千人殒命。这一次的火旋风是项东有史以来所使用的最强攻击,就连那些修士也有不慎之下重伤的。项东却不是太满意,因为修士竟然无一人身死,于是他又摸出最后十张能攻击的符箓,引雷符。
趁着这阴云滚滚的天气,项东正欲将十张符纸一同点燃,突然一声震天怒吼从宫殿深处传来:“何方宵小,竟敢伤我齐国将士?”
只见一道人影冲上半空,也是踏空而立,与项东相距约有三十丈,就这样遥相对峙起来。
两人在半空中相互观察,项东见对面那人一身灰袍,须眉灰白,气息极为恐怖,乃是他首次所见,于是推测此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凝丹期修士。
项东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却是强装镇定,双手背到身后,一手握着符纸,一手拿着火折,随时准备点燃。而表面上,却是平静的望着老者。
对面的老者初见项东时,心中更是大为震惊,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年轻的凝丹期修士!他自己用了三百多年凝丹成功,在当时的修仙界已是极负盛名,如今已经七百多岁,成为凌云派的五位太上长老之一。当他仔细探查项东的修为时,一时气息紊乱,竟差点从空中掉落下来。因为在他的探查中,对面那年轻人并无修为,只能隐约感应到他体内的经脉甚是强健。
忽然想到这世上有些丹药可以隐藏修为,而对方必定是服用了这一类的丹药,并且在面貌上有所修饰,心中渐渐也就释然了。
老者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想到对方竟然还修习了罕见的群攻武技,仅用了一招,就使千人丧命。自问虽然也能做到,却不会像对方这般气定神闲,必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一时间对敌我的实力不敢枉下判断。老者又疑虑为何对方只攻击普通凡人,他见到自己门派那三十人修士都健在,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不禁暗暗骂道:“好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