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说,沿途所过之地,祖兀一一给石松等人介绍着,攀上号称龙山的嘉山,翻越卧龙岗,过龙吟桥,一行人来到白龙河,看着近三十米宽,不知深浅的大河,石松问道:“还有多远?”
祖兀伸手指向大河,再往河对面的高山方向点了点,道:“只需渡过白龙河,再翻过此山。”
既然没多远了,又想假扮被俘虏的商贩,自然要有俘虏的样子,全副武装肯定是不行的,众人卸下铠甲武器,捆在麒麟马背上,将麒麟马栓在岸边乱林丛中,划着祖兀等人往来乘坐的小船渡河。
渡过白龙河,小船驶入湍急的溪流,溪流两边是陡峭的绝壁,绝壁几乎与水面垂直,光滑平展,高近3万米,四周青山环抱,碧水环绕,宁静幽美的氛围,似能让人得到永久的安息。
石松顺着绝壁往上看,在绝壁距水面2000-5000米的地方,布满各式各样的岩洞,洞穴星罗棋布,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数以万计,月光下金光、雪白之光、翠绿之光夹着点点黑影闪烁在绝壁上,似星光点点。
祖兀看到石松等人都好奇地盯着绝壁,他对眼前状况早有预料,一手摇浆划船,一手指着绝壁洞穴,道:“公子,我古越族人信奉“弥高者以为至孝,高葬者必有厚报。”此乃春秋战国时,我古越族祖先陵墓。”
严沛好奇问道:“我观此绝壁四面光滑,无攀登之处,这棺椁又是如何悬挂上去的?”
祖兀摇了摇头,道:“在下也不知,宗族风水先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此地葬穴距今约七百年了,另据族谱记载,此地葬有我古越族一大人物,亦不知究竟是何人。”
顺水而下,约莫半个时辰后,小舟泛入一圆似月魂堕的清澈小湖,十多人合抱的榕树扎根于湖岸浅水滩,小舟穿过湖上榕树枝桠间,一栋栋干栏式木屋依山而建,自山脚向坡度平缓的山顶整齐绵延,以碎石小径相连。
木屋前的平地上正燃着篝火,篝火上烤着状似山羊的动物,阵阵肉香飘散空气中,一群人手拉手围着篝火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公子,到了。”祖兀提醒道。
石松环顾众人,轻声道:“依计行事。”
祖兀拿出早已备好的麻绳,将石松众人双手捆缚起来,当然,打的是活结,众人互相拂乱头发,凌乱衣衫,跟在祖兀身后,朝篝火处行去。
众人走近,一近乎全身赤裸,唯有腰间围着兽皮的青壮男子拦住众人去路,貌似是山越斥候,借着酒劲,对祖兀大声呼喝道:“怎的今天就你一人将俘虏带回?你手下那帮腌泼才呢?”
祖兀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贴近那青壮男子,低头陪笑道:“见过大人,兄弟们正在秘密小岛歇息,明日再将所获物资带回,小人担心看管不力,俘虏偷逃,便先带回宗族关押。”
青壮男子对祖兀的低眉顺眼十分满意,指了指篝火处,道:“过去请示长老吧。”
祖兀带着众人行至篝火旁,朝一满面蛇纹的枯瘦老者跪下,道:“参见长老,此一十六人便是近日我等劫掠过往船只所俘商贩,请长老定夺。”
满面蛇纹老者坐在篝火旁的石椅上,脖颈戴挂着拇指粗大的骨头项链,也不知是何动物的,稀疏的头发,皮包骨一般的身形,时不时咧开的嘴,露出只有正常人一半长的牙齿。
“这便是断齿纹身,以蛇为图腾的习俗?看来“创世”也不是瞎推演嘛,也有一些史实依据,”石松暗自嘀咕。
断齿蛇纹老者可能对祖兀时不时带回俘虏习以为然了,果然如祖兀预料般,也不多问,瞟了一眼石松众人,便朝身旁手持双肩铁斧的侍卫挥挥干瘦的手掌,道:“带回石牢关押,明日给他们发放农具,与此前俘虏一道前往开荒。”
侍卫双手持斧柄,将铁斧横于胸前,垂着头颅,道:“遵长老旨意。”
侍卫领命后,祖兀也开口道:“小人欲前往探视胞弟,请长老恩准。”
长老也不疑有他,毕竟这些年来,类似的场景对话,不知道发生多少回了,再加上祖兀这人武力低微,又胆小如鼠,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长老点了点头。
在五名侍卫的押解下,一行人穿过下层饲养牲畜,上层住人的干栏木屋,沿着碎石小径爬上半山腰,直至一3丈高的小山包前,才停下来,侍卫也不避开众人视线,旋转小山包上一块石头,土石往两边挪开,一道暗门显现,漆黑幽深,恍似择人而噬的怪兽巨口,众人被侍卫们推搡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