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却抓得更紧了,“小生松手,你就会把奖金给我吗?”
元央这一波已经累成了狗,根本不想跟他啰嗦,“你再多说一个字,一分钱都没有。”
许是感受到元央的认真,他立刻松了手,“这位小姐,小生……”
“要是信我,三天后到凛冬山庄天字庄找我。”
元央心里很清楚,来这里比赛的,除去极少数追求刺激的疯狂人,多数都是穷苦人。反正与年锦桓之间也就是赌个名头,至于奖金该谁拿谁拿。
怪人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也不多问,点点头潇洒地走了。
年锦桓回到山庄已是深夜,推开门却发现元央赤脚坐在窗台上,拿着一壶酒,对月独酌。
“这是怎么,突然想通要投怀送抱了?”
元央呵呵,“记得赌约,让你那岛主朋友放出风声,别让人再去怀疑十九。”
年锦桓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心情有些低落,便走到她身后,伸手将酒壶拿了过去,仰头便是一口,“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本少爷今天赢了不少,赏个脸陪你。”
“你这钱是不是应该分我一些,这可是我拿命换来的。”
“你不是有奖金么,还盯着本少爷,要不要这么财奴?”
元央摇头又是一口,“你不给也行,写个欠条给我,将来哪一天我需要了,你再给。”
年锦桓看着她秀美的侧脸,月光下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永远微微上扬的唇角,却藏着无数他不知晓的情绪。真有意思,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没有欲望,这可能吗?
他都快怀疑自己的灵能是不是出了问题,但今天什御之对她那明显的探究欲,臭得让他真想把人扔出去。
“你认识迦炎兽界的什家人?”
“什家?”元央想了想,然后摇头说:“不算认识,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一只怪怪的猫,然后那个黑皮肤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总来找我麻烦。”
年锦桓笑得有些释然,这丫头蠢也有蠢的好处。至少,那野猫的心思她是半点都没察觉到。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么?”
元央靠在窗格上,左腿吊在墙边甩呀甩,看得年锦桓目不转睛。
“不就是喝酒呗,比赛结束的时候看见你跟你二叔走在一起。”
年锦桓伸手压在半开的窗户上,元央疑惑地偏过头看他,却见他的脸越靠越近,最后热乎乎的唇居然贴在她冰凉的耳边轻声细语说:“今天夜里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他的出现,可能意味着本少爷的死亡。”
他起身看向元央,果然没见到如愿以偿的吃惊,正有些遗憾却见元央也笑着伸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猜猜,这位客人大约要与你二叔做笔交易,这交易大到你二叔可以凭此获得你们家族中很多人的支持,所以也是你死亡的最佳时机。”
年锦桓鼻息里全是她身上浅浅的梅花香,也不知道这季节她在哪里弄的,一丝丝闹的人心烦意乱。她温暖的身体靠在他略微冰凉的胸膛,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收了放,放了收,最终慢慢举起来,想要去将这盈盈一握的美妙捧在手心。
元央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大概猜的八九不离十,便松了手一个翻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可是我才通灵境,若是真打起来,恐怕比你死得快。”
年锦桓僵在原地,懊恼不已,刚才他的手怎么就不能再快点呢?他忍不住抬起手看,似乎想要把它们看出洞来,根本没听到元央说话。
“年少爷,你听见了吗?”
年锦桓赶紧放下手,下意识将她推开,然后又有些尴尬地掩饰说:“你以为本少爷跟你一样,毫无准备吗?拿去,赶紧把这玩意吃了,本少爷教你布阵。”
元央接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红艳艳的石头,带着灼热的火灵之力,扑面而来。
“这是炎石,什家的命根子,没这东西,他们一族早被兽界的其他家族吞的渣都不剩。”
元央的手指刚触碰到石头表面,就被烫了一个泡,可是她却没有收回,只是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调动身体中的红莲慢慢与炎石连接,没多大一会儿便入了定。
年锦桓站起身,轻轻将窗掩上。从床头拿过一个青色小炉,点了三根香,然后将这炉放在房间的中央,看着袅袅青烟在手中汇成一条线,这才起身在屋子里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