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桓看着几上的灯火,明亮如同她的眼睛,看似平静却灼热,蕴含了一股莫名的生命力。
“哼,当真是翅膀硬了就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了,别忘了你如今这一身的本事是谁教的,真是过河拆桥。”
元央居然从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这年锦桓还是跟永乐岛上一样,胡搅蛮缠像个孩子。
“年锦桓,你这话就不地道了。咱们说好了,我助你一次,咱们的临时雇佣关系一笔勾销的。”
年锦桓手拿铜拨动了动灯芯,勾着唇不说话。这只小鱼儿,第一眼见她孱弱得就像地上的蚂蚁,随便一个人便可以捏死她。如今这才半年的功夫,底气上来了,居然敢公然与他叫板,这成就感熨得他通体舒畅,忍不住更加期待她将来到底能走多远。
“哦?那寂岚塔本少爷又救了你一命,又该怎么算?”
元央一时语塞,脑中灵光一闪便道:“我今日来不就是还你这救命之恩么,你们这年府还真是卧虎藏龙,除了你的二叔,你恐怕还要提防着点你那位没入宗谱的小表弟。”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当初在永乐岛上年锦桓以一人之力对抗年祁十几年,想必对这二房的猫腻应该是一清二楚,哪里用得着她来提醒。只是她想起年锦桓几次三番相助,确实不愿意再承这人情,便用这消息勉强抵消恩情好了。
看着四周满眼的繁华,却暖不了这小小院子里一颗孤独的心。对年锦桓,她感同身受。他自小失去父母,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对亲人会格外有些依赖之情。可这些亲人,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狠狠捅你一刀,痛得人几乎失去了对人生的信心。
“你在可怜我吗?”
元央摇头,也不介意他为什么始终不肯开门相见,自己跃上枝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晃着腿说:“你活成这样,需要我可怜?我看需要可怜的是西苑的那一家子,我有一种预感,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你都早有准备,更甚者,这年府与你,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年轻的男人长发披散,穿着一身简单至极的白长衫,却在夜风中荡出一抹风情。他微微抬头,与元央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依然是一脸的睥睨天下的骄傲。
“你这样能猜,能不能猜到为何本少爷要帮你?”
元央托着腮,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次,永乐岛上看似年锦桓只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完成一次狙杀,实际上如果没有她,对于年祁找来的杀手,年锦桓也定然能全身而退。甚至他所说的年家护卫必须吃下散灵丹,反而误打误撞地解了引灵丹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天下哪里有这样凑巧的好事?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元央摸摸自己的脸,这皮相长得还是相当不错的,虽说谈不上倾国倾城,但是却有一股天生的柔弱气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整天都含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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