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凄凉:“趁着这块地方还没卖出去,我得为安董,把最后一班岗给站好了,法院也答应了我这个请求,我就在这个小亭子里呆着,反正我也不要工钱,也坏不了事。”
“为什么?”安岳好奇的追问,一个老人,孤身一人就在这儿守着,没有工资,还坚持了整整半年,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我总觉得,这个公司,还没倒,安董也还没......”王富贵话说一半戛然中止,顿了顿,只剩摇头感叹:
“多好的公司啊,多好的人啊,唉,可惜了,可惜了!”
安岳疑惑的看着他,一个看门的,对他来说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你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吧。”王富贵热情的指了指里面的塑料凳子。
安岳把自行车放在了外面,进去坐了下来。
“安董对我有恩呐,不然我一个孤老头子,早就饿死街头了。是他给了我一份工作,还把公司所有的旧杂志,旧报纸都给我,让我拿去卖,能多挣点钱。”
“安董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怎么就会想不开呢!”
安岳对安文彬并没有没有什么记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但这么看来,这个安文彬确实还挺善良的。
安家白手起家,期间无数的艰难都挺过来了......或许是这次打击确实太大了吧。
人各有命,命格是司命早就定好了的,谁也没办法改变。
不过这些年司命也解放了不少,凡人的命格都是软件自动生成的了,编写命格的软件,还是自己那个小组开发的,这个软件有个特别点题的名字,“命运之笔”。
——突然,外面传来两声车喇叭声。
“老头,开门。”
安岳望过去,后座那个摇下一半的车窗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王富贵把栏杆升了起来,“这是‘海王集团’的人,他们已经把这块地买走了。”
“海王集团?”安岳皱着眉头,默默念了两声。
涌动出来的记忆告诉他,安家的晚秋集团,就是被这个所谓的海王集团,给彻底挤垮的!
“看来,我也要走了。”王富贵叹了口气,用沧桑的声音说道,浑浊的老眼暼了一眼里面空荡的大楼,满是凄凉。
安岳突然笑了,如果其他的什么公司,他可能还真的会束手无策,但这可是医药集团啊,哪个神仙还不会炼药的?
仙家炼的药,别说治个伤风感冒,就算是血肉再生,筋骨再造那也是行的通的。
“大爷,咱们打个赌,怎么样?”安岳一时来了兴趣。
王富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安岳重复道:“我要和你打个赌。”
“你......你要跟我打什么赌?”这让王富贵有些诧异,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赌的?
“三年内,我要是能把这个地方夺回来,你继续回来上班。这里所有的旧杂志,旧报纸,还是你的。”
王富贵摇着头笑了,好心劝道:“孩子,这么大个地方,哪是说夺回来,就夺的回来的?”
“我要是输了,那就让我下辈子投胎到猪圈里边,做一只猪!”
说完,安岳就骑上了自行车,潇洒的留下个背影。
看着慢慢消失在路尽头的身影,王富贵摇了摇他苍老的白头,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真的等他把这个地方夺回来,自己恐怕早已入了黄土了。
可是这些荒唐和幼稚的话语,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任。
这个少年的出现,像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点希望,让这处本属于安家的产业,似乎有了个盼头。
......
安岳骑出去不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张猛。
“安岳,晚上一起吃饭,御都酒店,七点,来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为毛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
“别废话,到了再说。”
有人请吃饭这种好事,他是不会贸然拒绝的,好吧,可是......御都酒店在哪儿?
安岳默默打开了手机,开启了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