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营里谁也没想到,京城附近会出现敌情,顿时慌乱了起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等找到了才发现,谁手里都没拿兵器,于是手忙脚乱地将牛车上的绳子一拉。几百根长枪就滚落了下来,内将官被砸中了脚面,正抱着脚在一边学公鸡跳。
等到辎重营手忙脚乱地抓起长枪,排列好阵势,却看见几个少年兵在一边偷笑不已。恼羞成怒的内将官,拖着伤脚气势汹汹地指着几个少年兵骂道:“刚才就是你们吹哨子胡乱喊的?你们不知道这会要人命啊!!几个王八犊子,劳资抽死你们。”
内将官的鞭子还没舞起来,领头的少年兵便上前一脚把内将官踹翻在地。少年兵带着恶劣的表情道:“看清楚了,劳资是皇家卫队的马金泉。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们辎重营就是一群窝囊废,这才命我们故意试探你们。没想到啊,你们还真没让皇上失望。
你们真能啊,辎重营为全军要害,刚才居然连岗哨都没有;哨子一响,你们连谁吹的哨子都不知道,就忙作一团;也没有人伸个脑袋出来看一看,敌人来自何方。不过还好,你们中没有出现逃兵。不然,劳资手里的刀子可不认你是谁。还看什么,你可以回京城了。”
内将官捂着肚子,眼神狠毒地看着马金泉,胸中一口恶气涌了上来。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抓起一杠长枪就要捅过去。却感觉胸口一凉,前胸透了个枪尖出来,又收了回去。内将官身体摇晃了两下,便仰面倒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矮个子。
马金泉不满地嚷嚷道:“我说钟迅,你怎么在辎重营里杀人?那边过去就是一个土坡,你去哪儿杀人我没意见。皇上让我接手辎重营,你没说给点喜钱,倒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个红包。劳资收不起。”
钟迅把长枪往地上一扔,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刚才不是急了嘛,再说我习惯用刀,这枪用不习惯。没想到撒了一地的血,是小弟的失误。在这儿给哥哥陪个不是。”
马金泉暗骂了一句,就把钟迅拖到一边小声问道:“我说你小子心也太黑了,这内将官就算有什么错,也罪不至死吧。你下手也太重了,你看看,那些辎重营的兵都吓得尿裤子了。你做的恶心事,我还得帮你擦屁股。”
钟迅一丝不苟地说道:“皇上命我为斧钺队队正,监督军队里一切扰乱军心的行为。因此,小弟职责所在,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哥哥原谅。”
马金泉轻轻拍了拍钟迅的肩膀:“我不是埋怨你杀人,就是觉得杀人该换个地方。对了,你怎么知道这内将官该杀的?”
钟迅淡淡一笑道:“他告诉我,没有发现敌情,就不用做好战斗准备。这样的将官留之何用?更别说他刚才还想杀掉你。行了,小弟的事情做完了,要向皇上交差了。就此别过。”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挥手告别。马金泉转过头就道:“今天起,我马金泉就是辎重营的新任内将官。所有将士听令,辎重营马上将会进行编组整顿。现在,按照你们所擅长的本领,重新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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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和傅山,站在高处的山坡上,神色冷峻地看着辎重营中发生的一切。傅山扣了扣下巴道:“皇上,这钟迅手也够狠的。小的看他都没说话,直接就捅死了内将官。”
朱由校面无表情地说道:“斧钺队专管军队律法,婆婆妈妈的可不行。军队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上次在朝阳门攻打刺虎帮的时候,这小子独力杀了二十三人。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朕看得是心惊胆战。这样的人用来当斧钺队队正最合适不过。
那天也是朕第一次杀人,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半夜起来,手脚发抖不说,还总觉得死掉的那几个人,会回来找朕。你是不知道啊,半夜的猫叫声,都能让朕紧张半天。后来还是孙承宗说,不杀妖孽,却要杀佛陀,这是何道理?朕的心里才安慰了不少。
军队里总有各种各样扰乱军心的人和事,如果不下重手惩治,会有更多的人无辜丧命。轻则丢掉阵地,重则丧师辱国。因此朕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军队内部重新整治。军纪严明就是第一条。”
傅山眉头闪过一丝欣喜,又黯淡了下来:“皇上,小的听闻军令中有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堪比严刑峻法。古书记载的营啸多因此发生,小的有些担忧。”
朱由校点点头道:“是啊,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朕看得都是头皮发麻。这样确实能做到短期的纪律严明,军心一统。可一旦心魔被打开,这只军队就会变成最恐怖的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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