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草原夜话

暗中调查。

    这几天监管之所以这么松散，就是要给这些细作机会，让他们把信件送出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周边方圆百里之内，早已是我大明军队的控制范围。而且巴雅喇清楚写明了如何得到情报的方法。最后，所有信件都落入到负责侦查的钱贵手里。

    女真人很聪明，这些安排进来的细作，不仅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互相之间也并不认识。即使被抓住一个，其余人也不会有危险。可是，再狡猾的狐狸终究掩盖不住身上的骚气。这五人终究还是被抓了出来。五人认贼作父，卖国求荣，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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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原本热闹的文艺汇演，变成了极为成功的战前誓师大会。现场一浪高过一浪的求战声，让朱由校很满意。与其空口白牙的让士兵愤恨一件事，不如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出来。这五个叛徒也算有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他们的污血让明军士兵双眼通红，战意盎然…

    钟迅执刑完毕后，立刻找到了皇上，拱手皱着眉头说：“皇上，纠察细作这件事，本应该交给我斧钺队负责，为何交给了那帮老兵？这不是让大家看我们斧钺队的笑话吗？卑职心里不服。”

    朱由校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只是示意钟迅坐下来，还递了一根烤羊腿给他。此时的钟迅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少年人争强好胜的性格此刻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就是不服气。朱由校也没搭理他，自顾自拿着一根烧得正旺的炭火点燃了烟卷，深深吸了几口。

    待钟迅情绪稳定一些后，朱由校说道：“钟迅，卫队成立之初进来的山西学子，只有你们几个留下来成为军官，朕对你们的期望很高。但是朕不会重视你们，就不分时间地点的给予你们更大的权力和责任，因为朕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人各有所长。

    傅山醉心医道和文学，就不是当兵打仗的料；猛如虎和虎大威，擅长单兵相接，只适合带突击队；孙传文和赵赫平都是好苗子，一个擅长谋略，一个长于临战。

    但如果要说打硬仗的人选，只有你和马金泉，你二人以后承担的责任会比他们更重。因此朕愿意花时间和代价去培养你们，那怕被人指责也在所不惜。你们别辜负了朕的期望。

    朕让马金泉带领五千人马在草原，名为寻找努尔哈赤，但实际上，其一是为了堵住后金的退路，其二是为了锻炼他临机处事的能力，第三就是让他明白，很多事不是靠着一腔热情就能完成，必须学会沟通与合作。

    朕把斧钺队交由你执掌，就是希望你也能尽快成长。说实话，你把军队纪律维持的很好，这点朕很满意，但是朕认为你还可以做的更好。维持军纪不是单单只靠条令和棍棒，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还可以试着用其他办法来与犯错的士兵交流。

    你们都是心思单纯之辈，极有毅力和耐心，为了完成任务绝对会尽心尽责。但是光有这些还不够，你们还必须学会什么叫做变通。军伍中已经有不一样的声音，说你们仗着是天子门生，做事的时候态度傲慢不已，甚至时有辱人言语出现，这么下去可不行，队伍要内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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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抓捕细作的任务没有交给卫队，不止你不满意，他们几人也不高兴。但是朕之所以交给钱贵这些老兵，就是因为他们能力比你们强。他们熟悉军伍，熟悉与士兵打交道的方式，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套出情报。

    如果真把这事交给你们，队伍里除了会闹得鸡飞狗跳之外，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你们平时给士兵们的印象很不好，他们本能地会产生逆反心理，就算是真有有用的消息，他们也不会告诉你们。

    朕之前告诉过你们，皇家卫队和以后的新军，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兄弟和战友，不是如同现在边军中一般，相互之间都是仇人。朕的卫队和新军之中，不需要仇人。朕未来的计划，需要你们之间的相互团结才能完成，而仇人之间只会相互拆台。

    亲密的兄弟和战友，不是嘴上说说的就行，那是真的要大家彼此之间能够真诚的交流，就算是刚刚打过一架，也依然可以为自己的兄弟和战友挡子弹。朕问问你，斧钺队之中，可有士兵愿意为你挡刀剑？你把今晚朕和你说的话，也和他们聊聊。记住，响鼓，不用重锤！！”

    听完皇上的话，钟迅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有点明白，皇上为何一直不让卫队承担单独作战任务，就是因为皇上在暗中观察许久，早就发现了不对的苗头。只有骄横之气的军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因此皇上才借助这次抓细作的事，给大家敲了一记警钟。

    警钟？钟迅想到这里，猛然抬起头道：“皇上，今天处理完细作后，我军动向就再也无人可知。您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作战计划？”

    朱由校没有回答，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