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整理了一个空当出来,三人悄悄躲了进去。
傅山低声问道:“皇上,您刚才为何不让我们去库房里看看?万一真可以发现那批失踪的火枪呢?”
朱由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撇撇嘴道:“朕就是感觉很奇怪,那个库房面积不小,怎会无人看管。如果里面真的藏有火枪,应该守卫更加严密才是。但那里却很诡异的没有一护卫,这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对于大同的情况很不了解,不要做无谓的冒险。
另外,我们这次来大同不是查枪支下落的,你们要谨记。万一有人得知了我们到来的消息,故意设局引诱我们走到歪道上,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大同啊,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猛如虎顺着缝隙看了看柴房外,恶狠狠地说道:“真想不到,那小女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却藏着如此祸心。下次再见到那女娃,非得收拾她不可。”
朱由校摆摆手说:“我们还应该感谢那个小女子,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给我们指了一条府里平日少有人去到的地方,我们这会儿怕已经和王大个打起来了,如此一来,我们还怎么暗访?这女娃可比你脑子好使,就是,就是…哎,就是有点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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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朱由校心里也越来越焦急,如果不能趁早脱困,在此地多留一秒,都会增加一分风险,搞得不好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极大影响。这时柴房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来的人显然还不少。三人随即紧紧抓起了木棍,准备迎接可能的意外。
“王大个,张府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不会有什么差错吧?”说话之人,竟然是张管家!听他说话底气十足,朱由校便有些懊恼。看来中午那一脚踩偏了,没把这家伙变成太监,下次找机会再来一脚,不,用双脚跳着踩。
“哟,张管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王府办事可从来没出过岔子。听说您老人家中午被踢到了要害啊,小弟我还想着怎么安慰您的小妾呢。”
“你…王大个,你莫要仗着有人给你撑腰,便如此张狂。哼,你我之间的旧账以后再说,老夫要开箱验货。要是出了漏子,东家责怪下来,老夫可承担不起。”
“张管家,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我之间梁子可是谁都解不开。今日大事要紧,劳资就不和你计较了。验货可以,但也去不了这么多人吧。你带上几人,跟我去后面库房。”
两人离开后,张管家带来的几个家丁看看四下无人,便悄声说了起来:
“听说这次要带着这批货物去辽东啊,这有上千里地呢。如今蒙古部落之间正在打仗,路上可别出什么意外。马哥,您都去了几次辽东了,您给小弟说说,这路上危险不?”
“老弟啊,你瞎担心个什么。哥哥告诉你,这路上早就被打点好了,我们就是负责押送货物去到辽东就行。路上呢注意一下流寇就行。其余没啥大事。”
“马哥,小弟我可听说,如今草原上好像有京城的军队负责拦截商队。我们这大队人马,如何出得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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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老弟。本来这事呢,不应该说的,但看在今天在来福楼,咱哥几个喝得高兴,老哥就给你们讲讲这里面的门道。咱们运货啊,就不是用商队,而是以军队押送物资的名义。别吃惊,大同那个将军不是吃的脑满肠肥的。靠的什么,就是靠这个。
告诉你们,这批货物都藏在装火枪的箱子里。而这批火枪呢,据说是从京城运来发往山西各地的。但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去了。
第一,这批火枪一直都是重复押送。也就是说,这批火枪根本就没有运到各地城关,只是用来遮掩物资押送而已。你们想想,这几年和蒙古人还算太平,那里需要用这么多火枪。这些将军,不过借此虚报损耗,趁机从朝廷和商人之处,两面谋取钱财而已。
第二,咱大同府造的火枪,不是老哥我吹,比起京城造的火枪也丝毫不落下风。可每年造的那么多火枪去哪儿了?都卖给蒙古人了,听说蒙古人又卖给了后金。据说一只火枪值五十两银子呢,每年啊,那些将军光靠倒卖火枪,都有一大笔进账。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咱大同的武备库里的火枪,几乎都是些陈年旧货,根本用不得。但上级万一检查怎么办?就用这些从京城过来的火枪做遮掩,然后给朝廷说,大同武器粗劣,请朝廷多多拨备。这不,那些将军又多了一道赚钱的法子。”
躲在柴房里的朱由校,闻听这些家丁之言,此刻额冒虚汗浑身冰凉,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对于明朝军队的腐败,他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想不到,作为九边重镇之首要的大同边军,竟然腐朽到了这种地步!!!
好啊,很好。太祖曾经说过,要做大事,就不要舍不得坛坛罐罐,那就从砸烂大同这个铁罐罐开始…
这时,朱由校怀里一直很安静的小白狗,突然叫了起来,柴房内外都是一惊…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