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杀了他。
江桥的满心只剩狂怒和杀意,他非要将吴希凯的右手砍断,非要将吴希凯的头颅割下丢进燃烧着火焰的油桶,他非要将他的四肢全部折断。疯狂的场景在江桥的脑内重演一次又一次,在空无一人的店面里他忽得笑起来,笑得比谁人都要癫狂。
江桥是非要杀了他不可的,无论未来会如何,无论会让谁失望,无论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代价。
无论会让多少人死。
“你会杀人吗?”
忽得,江桥似乎听到了谁说这句话的声音,他回头望,转身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他起身翻找店内东西,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一间汽修店,这伤者躺着的地方也是工作台。
江桥循着楼梯走上,本还压低声音不打算吵醒别人,却只见房门虚掩,被窝掀开却空无一人,看来是被那爆炸的声响吓走。
正好。
江桥脱下衣服,在里头找了件男的换上,又从另一边楼梯走下,在一楼冰箱寻找食物,吃过后,他才看见大开的卷帘正门。
一道锐利武器砍出的破口朝自己张出尖锐的金属碎牙,江桥见状,压低身子走上楼梯回到刚才安置伤者的地方,将已经被泡得半死不活的手机的水倒出,找到吹风机,可这处却是停了电,得亏这店里有小型的发电机,弄了半晌他才得以把手机弄开。
屏幕已经损得差不多了,虽然看见了谁的留言,但却因为无法移动位置而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他随便按了个电话拨了出去,台词还没想好,对方却已经接起,声响断断续续:“江桥...生,你还好吗?”
这声音,是岚山泷。
“我就在刚才爆炸的中心里”
岚山泷自然也看到了爆炸的景象,但对江桥的说法却完全无法理解:“那您现在要...需...我...忙吗?”
“要”
江桥也不管语句能传达多少过去,他对着话筒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要求岚山泷立刻联络救护车。
“你受伤了吗?”
“不,是别人,重伤,只做了止血,不快的话可能撑不过去”
岚山泷顿下,忽得说道:
“现在,救护车可能不过去”
“怎么?”
“各大社会机构门口此时都被围了起来,消防车也好救护车也好都被挡住”
“被谁?”
“一群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不停打砸抢的年轻人,我趁乱跑出来了,但救护车看起来没什么办法”
“你现在能过来把人带去医院吗?”
“需要时间,现在依底安的情况简直是市民暴动,所有的人都疯了,如果有人挡着的话我无法确定多久才能到”
江桥挂断电话,手上的刀在椅子的钢管上摸了几下,钢管便被削成了倒刺,他切成二十公分的小段,将头砍成尖锐的形状,藏在腰间两侧。
“你可以杀人吗?”脑子里的问题又响起来。
“可以”江桥喃喃自语。
“为什么而杀?”
江桥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走进了门外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