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与蒙面男子站在原地看稚博通扭着神医慢吞吞地原路返回,相视一笑,继续朝着邯山院而去。
稚博通本想让殷雪嫣开口留自己一留,如此也算驳回些面子,一转头,却见他二人早已不知了去向,哪里还稳得住,大喊着“仙子,我错了,小老儿错了!”飞也似地冲邯山院而去。
“多谢多次相救,只是这刹钰令……”殷雪嫣见稚博通跑远,与蒙面男子从路边的林中走出来。
那男子伸手退了蒙面,“宫主说了,这刹钰令既是赠与之物,便无再物归原主的道理,姑娘还是不要为难玉枫了!”说罢,抱拳于胸前,说声“后会有期!”,便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玉枫!”殷雪嫣唤道,抬步走至玉枫身边,“你且去告诉他,如今我不想再因它横生枝节,此物本就是锦寰宫之物,自然是锦寰宫主所持,虽如今鸠占鹊巢,他日必是完璧归赵,这刹钰令于锦寰宫乃至武林,便是命脉,怎能随意送人!”
殷雪嫣说着,已将手中的玉转于玉枫手中,“我受恩于他,又与他有共同的目标与仇敌,他日若兵刃相见,定与他一路!”
玉枫也不再推阻,看看手中的玉,再看转身离开的殷雪嫣。
“宫主说的不错,她心如明镜!”他扭头看向一边。
玉锦寰缓步从林间走出来,看着远去的殷雪嫣,“她已然抹了心中的仇怨,看来,这剂药已然失效了!”
说完,玉锦寰转身走了。
玉枫匆匆跟上去,“宫主为何与那慕芊雪一般,非她不放呢?”他问玉锦寰。
“因为利剑只会伤人,而顺手的利剑才能夺人性命!”
“宫主说过,只有最强烈的情感才会激发最大的能力,而”
“最强烈的感情,只有爱与恨!”玉锦寰打断玉枫的话。
“宫主不是说她已然忘了仇怨吗,如此,利器岂不是废了?”
“自古水火不容,爱恨难分,而极端之势,除却恨,还有爱,爱生恨,才是最利的剑!”
玉锦寰停了脚步,将手中的玉石高举,透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温润。
“所以宫主引开九公子是……”玉枫又猜测地试探道。
“路得早修,局得早布,如此,胜算才能紧握于手!”
玉锦寰收了手中的玉石,又抬步走开。
玉枫似懂非懂地跟在身后,低头琢磨着玉锦寰的话。
“她爱恨纯粹,却难以收服,那绿樽所说不假,亦正亦邪,可好可坏,这样的灵魂,才有趣!”玉锦寰停住脚步,嘴角微微上扬。
“宫主,雪嫣姑娘已是可怜之人,我们如此利用她,若日后她知道,恐怕连对宫主这些感恩之心都不曾有了!更何况,那殷俊……”
玉枫话音未落,玉锦寰却双目稍显怒意,看向玉枫,他赶紧止了话。
“同人不同命,利刃,本就是用来取性命的,若只是皮肉之苦,老刀钝剑便足够了!”
玉锦寰说完,迈开步子走了,玉枫不敢再多言,安静地随在玉锦寰身后,两人的影子渐长渐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