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心,再加上头顶,就是五心。
盘坐下后,陈秋似乎也急了,直接一把把奶奶提到了我面前,对我说道:“念八大神咒。”
之前在道观呆了几天,这八大神咒就是每天必须念的东西,分别为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净身神咒、安土地神咒、金光神咒、净天地深州、祝香神咒、玄蕴神咒。
我依照陈秋的安排,马上念起了八大神咒。
陈秋也在一旁念起了其他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念完抽出桃木剑在奶奶的四肢上各敲了下,奶奶随即也坐了下来。
陈秋转头过去对爹和爷爷说:“这重华之力是无数人和物都想得到的好东西,一会儿必定会招致附近山魈野怪过来,到时候无论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千万不能开门。”
“晓得了。”爹和爷爷马上回答。
陈秋而后从身上再抽出几根桃木签,直接对准奶奶头顶便插了下去。
之后又是摆起了煤油灯,烧起了符纸,烧完后对我说:“一会儿可能有些难受,要忍住,我会请鬼道护法神将过来护你神魂不灭,一会儿看见有什么东西进了你身体里,也不要慌张。”
“好。”我回答。
我回答后,陈秋这才站在奶奶伸手,双手不断掐起了印,不多大一会儿,就见奶奶头顶上一缕缕绿色气体飘荡了出来。
而陈秋随后再念:“天雷殷殷,地雷昏昏,鬼道五帝,闻吾关名,速速现形,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胆敢违逆,天兵上行,敕!”
念完约莫过了十来秒钟,我眼前突然一黑,再看不见外界一切东西。
不过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体里进了不少东西,细细一品,竟是五个活生生的人形生物。
眼前一切渐渐明朗,只是环境不再是我家的破屋子,这地方已经不知是什么地方,在我身体周围,五个衣着华贵,气势非凡的人都盘坐着,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都看了看我,其中一人还咧嘴笑了笑。
正此时,又听见陈秋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股莫名的东西从我头顶窜了进来,进入我身体刹那,我整个人如同坐在了密密麻麻的针上,痛得啊呀一声惨叫了起来。
而此时,周围坐着的这五个人,皆伸手向我按了过来,我这才感觉好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陈秋喊我:“臭小子,睁开眼,可以了。”
我缓缓睁眼,见陈秋满头大汗站在我面前,而奶奶也不再是坐着,早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半点生机,身上发出了浓浓的恶臭味。
距离这么近,我马上捏住了鼻子,陈秋见状说道:“你奶奶死了有一段日子了,这重华之力原本就是维持万物生长的能量,现在这东西没了,老人家自然会恢复应有的样子。”
不止是我忍不住,就算是爹和爷爷也受不了这恶臭。
只是他们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奶奶的尸臭上,而是在门外叽里呱啦嘈杂的声音上,爷爷见我醒来,上前说道:“陈师傅,外面好像来了不少东西,这下可咋办。”
陈秋擦了下汗,重新拾起桃木剑,起身说道:“开门,我去会会他们。”
爷爷却有些担忧:“听声音,外面那东西可不少,陈师傅你刚才做完法事,可别逞强。”
陈秋道了声:“没事。”随即走上前去,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开门瞬间,我都呆了,我家门口竟密密麻麻站着些打扮稀奇古怪之人,在陈秋打开门的刹那,这些东西马上蜂拥想要闯进来。
却见陈秋跨过门槛,往门口一站,再将手中桃木剑一横:“哪个不怕死的胆敢过来!”
陈秋说话时,我脑袋嗡地一声,好似被重物击打了下,顿时昏昏沉沉,再看爷爷和爹,他们和我一样,马上揉起了太阳穴。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往外看,越靠近门口,竟越觉得脑袋昏沉。
而陈秋就站在那里,背影巍峨如山。不过他虽然开口了,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却没听,有三个胆大的直接朝陈秋扑了上来。
砰!
眼见着就快要扑到陈秋身上了,陈秋却抬腿就是一脚,将最前面那两个踢飞了出去,根本没半点反抗能力,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剩下呐个继续上前,陈秋往前一步,伸手过去,便稳稳抓住了他,而后眼神一凝:“还真有不怕死的。”
说完这话,那人眼中立马写满了恐惧,陈秋接下来手一松,并道:“那就去死吧。”
松手落地,那两人倒在地上没了知觉,而后几乎在瞬间化作了一团团青烟,消散得无影无形。
我们都看呆了,门外那些人也看呆了,慌忙往后退去。
陈秋马上又道:“三个数,全都给我滚。”
“一。”
“二。”
还没数三,门口那些人一哄而散,不到十几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他们走后,爹马上出门去,想要看看情况,只是刚靠近陈秋,还没来得及看,整个人一软,差点倒下去,陈秋迅速把他拉住了,而后深吸了口气,爹才渐渐缓了过来,我和爷爷也从刚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回返过来。
到这时候我才搞清楚,我们会昏昏沉沉,竟是因为陈秋的缘故。
陈秋把爹扶进了屋子,爷爷问陈秋:“陈师傅,咋突然出现这么多山魈野鬼?我还以为就叶安他娘和他奶奶两个人。”
陈秋说道:“他们只是死去的人或者动物因为某些条件产生的意识,连肉体都没有,这种东西叫做灵体,只是突然出现这么多灵体,这太不寻常。你们先在屋子里等着,我去坟场看看。”
陈秋都没来得及歇息,就直接离开了屋子。
陈秋走后,爹和爷爷把奶奶的尸体重新装进了棺材,点了几炷香后就催我进房间休息。
我拗不过他们,只得进屋子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陈秋回来,我迷迷糊糊喊了声哥,他应了声后就在屋子忙活了起来,之后躺在了旁边。
只是他才躺没多大会,屋子里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马上从模糊状态惊醒,借着从窗子口透过来的月光,隐约看清来人的轮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