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友和闺蜜背叛的愤怒,好心救人却被人坑的无奈,被关进精神病院出不去的压抑,种种情绪,蓬爆的冲向了缺口。
“你他妈的当我是疯子吗?!”
骂出口的同时,起身把办公桌上的一切,挥砸到了地上,她几乎是控制不住这种宣泄的行为。
这个时候,眼镜医生的行为终于像个医生,他推了推眼镜框,审视着她的一切。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才开始害怕,怕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个护士,把她押住,然后送进特殊病房里关起来,被打上一支镇定剂然后沉睡如白痴。
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狼藉,萧云想,她此时的样子应该是看起来有些束手无策。
眼镜医生看着她,十指交叉的放到了桌子上。
“我追着你跑了好几世,为什么你每世都这么固执?”
他的这句话,让萧云情愿他判定她疯了,也不愿意被他精神戏弄,把她整到真疯。
“说吧,是不是那对狗男女给你钱,让你来整死我?他们给你多少钱,我保证,出去以后,加倍!麻烦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你很清楚,我没病,我是个正常人。”
眼镜医生的眼睛眯小了起来。
“你不相信我?”
“现在是你不相信我!”
啪的一声,她的双手拍在了办公桌上。
在她的直视下,眼镜医生站了起来,以与她同样的姿势跟她对立。
“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是奈何桥,你是三生石?”
“……放我出去,我就信你。”这是萧云提炼了大脑聪明,作出的选择。
“成交。”
伸过来的手,白净而修长,萧云犹豫了一下,不再管这是不是针对她的陷井。
在不正常的环境里,要走一道正常的路太难,离开精神病院,最大的赌注就应该是医生。
身后的大门关上,嘎的一声像懒懒的鸭子,被阳光照耀着全身,这一刻,萧云确定自己并不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至少她的赌运不是很差劲。
“走吧,我送你回家。”
眼镜医生拿着车钥匙,站在她的身边,她扭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微笑。
“除了叫你奈何桥以外,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宋客。”
“送客?”
复念着他的名字,萧云笑到肚子疼,心想,这名字够贴切的,奈何桥迎来送往那些鬼魂,是可以叫‘送客’。
坐在他的车上,她一路的好心情。
回到她原本的家,好心情则转换成了想杀人的心。
望着明显换过的防盗门,听到不熟的邻居以怪异的口气议论她来纠缠别人的男朋友,她的心肝脾胃差点儿自爆。
这是她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那个贱男人的家!?
难道身为一个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宅女,就该这么倒霉?!
萧云的手握成拳头,眼镜医生在旁边则像只天鹅一样仰着脖子。
“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萧云压低了声音怒吼,是怕叫声太大,招人来围观她‘精神病复发’。
眼镜医生扭头向着她,清了清嗓。
“这些都是身为物,不用计较,你就当是对他们的补偿。”
萧云听了,眼睛瞪得有牛那么大,她想自己应该是遇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被男友和闺蜜背叛,情感受伤,被关进精神病院,最后竟然被说得好像她是欠了他们两个?!
“你……到底是精神病人?还是医生?”
知道她的愤怒,眼镜医生却不以为然的笑看着她。
“你现在会生气,是因为你没有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我还要想起什么?!”萧云用了快哭的表情。
眼镜医生看着她,深吸了口气。
“有没有听过梁祝的故事?”
“听过啊,梁山伯和祝英台相爱不能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对蝴蝶,这故事跟我有屁关系?!”萧云无语他跟她的东拉西扯,又不得不把心里的怒意尽量的控低。
眼镜医生点了点头。
“没错,开始是这样。”
“开始?这故事还有后来?”
眼镜医生的话,让她来不及防备的钻进了他为她挖的沟,他看着她,又是一阵点头。
“本来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而去,悠然山间,可是,马文才心有不甘,作妖的兴起了一场扑蝶的运动,那山间蝶类无一幸免。”
“……我怎么不知道这一段?写在哪本书上面?”
“没有记载,不过,这些都是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马文才也太可恶了!真该死!”
自小读书看电视,萧云最不喜马文才那样的人物,言语也就用得直接。
眼镜医生突然以奇怪的眼神望着她,懦懦的问了她句话。
“你也觉得自己错了吗?”
“啊?”
一声惊讶后,萧云的嘴一时半会儿有些合不上,不管眼镜医生是不是在和她神吹,但毫无疑问,他在说,她是拆散梁祝的作妖份子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