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卿酒酒眨了下眼,低头轻笑,“长乐……明白。”
皇后心有得意,她拂袖而去,雨秋则皱紧了眉头,她看了看卿酒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三皇子帐篷里,药味熏天。
上官桑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皇帝背着手走来走去,甫一见卿酒酒进来,他道,“长乐,快看看小三儿是如何一回事?”
卿酒酒提起裙摆,跪下道,“回皇上,长乐身负谋害皇族子嗣大罪,不敢轻易诊治。”
皇帝一愣,他抬头看了看皇后。
皇后怒喝,“卿酒酒,你是忘了本宫的话是不是?”
哪知卿酒酒不为所动,她低着头道,“长乐没忘,可谋害皇族子嗣是株连九族大罪,长乐胞妹也是要陪长乐一起死的,长乐不敢动手诊治三皇子,娘娘也是要罪及胞妹,左右都是个死字,长乐又何必为难?”
这话,皇帝听明白了,他看了皇后一眼,不轻不重地道,“长乐啊,你要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朕恕你无罪,只要你治好了三皇子,谁也不能再定你和你胞妹的罪过,如何?”
卿酒酒唇角有哂笑,不过,她也见好就收,当即叩头道,“长乐,叩谢皇上。”
她起身到三皇子床沿,剥开他眼皮看了看眼珠,又撩开他胸襟,手指探了探他胸口的伤。
“谁包裹的伤口?”她皱眉问道。
上官桑连忙起身道,“是老臣,县主可是有问题?”
卿酒酒看了他一眼,“问题大了,他这伤口根本就不能动,上药后,只能敞着亮着,你给他缠着纱布,不透气,这帐中人多,不感染烧起来才怪。”
上官桑受教,老头眼神发光,“请县主赐教。”
卿酒酒不含糊,她摸出银针,往三皇子各大穴位扎上去,又道,“倒烈酒来与他擦身降温,然后我开一方子,赶紧熬药去。”
帐中的宫娥立马动了起来。
卿酒酒理了理袖子,“喝下药后的半个时辰,要是还不退烧,再来寻我。”
她转头看着皇帝,伸手虚引,“皇上,帐中不宜留人太多,恐感染上别人,还是请皇上早些休息。”
皇帝点头,这大半夜的,他也有些撑不住,便朝卿酒酒一伸手道,“长乐,来扶朕回去。”
卿酒酒应声,赶紧上前搭住皇帝的手。
皇后扭着帕子,几乎恨红了眸子。
出了帐,夜风一吹,卿酒酒如今身上带伤,她撇开头打了个喷嚏。
皇帝收回手,笑看她道,“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卿酒酒揉了揉鼻尖,没答话。
皇帝道,“你和你母亲秦瑶,长的真像,日后定然又是京城第一美人。”
卿酒酒眸色闪动,“皇上,您认识长乐母亲?”
皇帝点头,他背负双手,抬头看着天际繁星,“自然认识,她是皇商秦家嫡女,幼时也时常出入宫闱,朕还是皇子之时就认识她。”
卿酒酒若有所思,总觉得当年的事,好像挺复杂。
“只是可惜……”皇帝叹息一声,“谁都没想到,她最后会嫁给平忠王。”
卿酒酒忽的想起一件事,“皇上,长乐听父亲说起过,说母亲是负气下嫁,当年的事……”
皇帝看了她一眼,蓦地抬手摸了摸她发顶,“那都是过往前尘,上一辈人的事,与你无关,勿须多打听,好生过眼下的日子便是。”
卿酒酒不喜欢皇帝这会的亲近,她低头道,“长乐,过的很战战兢兢呢。”
皇帝知道她意思,他沉吟片刻道,“长乐,朕希望你别跟皇后计较,她忧心儿子,若有不当之处,你就应着,看在你是秦瑶女儿的份上,朕也不会让你们姊妹出事的。”
卿酒酒心头有数了,她点了点头,“长乐明白了。”
皇帝欣慰一笑,“朕给你和小十儿指婚,可还满意?小十儿可是朕膝下最出色的儿子。”
卿酒酒暗自冷笑,她垂眼帘,“回皇上,长乐自是满意的,长乐只怕会不得骁王爷的喜欢,毕竟骁王爷可是战神呢。”
皇帝让她这副娇羞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别担心,小十儿的性情朕是知道的,这桩亲,从前你母亲也是同意的,往后你们会得好的。”
说到这,皇帝的龙帐到了,卿酒酒恭送他进去后,才抬起头嗤笑了声。
她和骁王肯定会过得无比的好呢!
她正这样想着,冷不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暗中缓缓走出来。
“谁?”她扭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