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的尸体。小七就是明日花的儿子,十八年前开始的养子。小七今年也正好十八岁,这岂非正如亲生骨肉般?
律水秋眼中没有悲伤,只有冷静,冷得可怕,道:“王城呢?”
“在离小七三里外的水畔。死在一样的手段下。”明日花眼中寒芒闪过,“一击致命!”
“什么武器?”
“暗器!”
暗器?现在江湖中使用暗器的人已不多,能将小七和王城一击致命的人,律水秋思量想去,近二十年只有一个!
律水秋已坐回主位,已握紧了他的剑,眉头紧皱,像是看着自己的宝剑出神。每当如此,明日花便知,他是在思量对策。
明日花还在等律水秋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却跳过了此事,改口问:“那女孩也已死在火中?”
明日花道:“没有。”
律水秋道:“要满门灭口,却偏偏放过一个女孩,岂非很奇怪?”
明日花眼前一亮,已知那幸存的女孩这就是突破口,道:“除非……”
“除非杀人者与那女孩有某种关系。”律水秋接过明日花的话,“那女孩姓夏不姓李。”
“所以那人也和我们一样,是去救人的?”
“绝不会!李明忠虽待夏笙椛不好,但也不差,不至于为此杀人满门。只有一种可能……”
“灭口?!”
律水秋冷哼一声,道:“你可知夏笙椛生父是谁?”
明日花道:“李明忠本名李忠志,还在齐恒之手下时,有一知己夏友奇。”
“没错。十年前夏友奇全家除其妻子外的九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暴毙。李明忠怀疑是齐恒之下的手。知己死于非命,他本应报仇,但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照顾好友的女儿。”
“但他对好友的遗女并不算好,否则……”
——否则如何用我们去解救她?
明日花的手握得更紧了,因为她知道原因,因为夏笙椛生来是魔道。
明日花接着道:“我早已听闻齐恒之最憎恶叛徒,但他也同样憎恶……你我这类人,他不会让让她活下去的。”
“他会!一定会的。”律水秋很自信,他甚至已经开始笑,笑的无比的冷,“因为齐恒之一直知道夏友奇是他忠实的手下,他对手下的好,江湖人都知。”
明日花道:“但他杀了……”
“当然不是他杀的。”律水秋很自信,就像人才是他杀的那般自信。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对夏笙椛很好。”
“当然不会很好。他只会让她活下去,直到她给夏家剩下一个男孩。”
“所以……”
“所以……”律水秋仰头看着上方匾上“苍生”两个大字,道,“我们当然还是要救她!”
仿佛天外天想起一口雷,明月才刚升起,就被无语遮住了光辉。
屋外已下起大雨,屋里讨论的却是活,杀人的火,烧人的火。
雨渐大,声渐响,屋中谈话的吴明和唯一,声音也在不自觉中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