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眯了眯眼睛:沈十八娘不可能,李子期却是可能的。他的轻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荣阳公主无言以对,突然看到了十八手上的伤,高声质问道:“凶手手受伤了,而你的手也受伤了,你怎么解释?”
十八娘无奈的苦笑道:“一看公主就是没有织过珠衫,不知人间疾苦的。我与太子妃娘娘织珠衫,这银丝太细,我们又许久没有做过了,可不就划破了手。”
王九一听,赶忙站了出来,“可不是,不光是十八娘,我的手也被划伤了。莫非,你也要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吗?”
说着,她突然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我不过是想给腹中孩子织个珠衫,哪里碍着荣阳公主了,偏把这织珠衫的人往凶事晦气事上按,你可是不想我腹中孩儿好?”
她这话可就诛心了。
荣阳脸气得通红,“太子妃嫂嫂何必偏袒于她,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只是是非曲直,当有论断。”
十八娘听着,双手抚掌,“好一个是非曲直,当有论断。可是臣女只看到公主以权势压人,认定了臣女是凶手。也不知道,公主与那李昭仪是怎样的关系?这宫中出了事,理应禀告皇后娘娘定夺。怎地公主就去了李昭仪宫中,还恰好撞到了凶案现场,捡到了证物?”
赵义不想让别人知道朝华还活着?她就偏让崔皇后知道。崔皇后的父亲,大理石卿崔大人,可是在朝华案中踩了关键一脚。她若是知道朝华没有死,也不知道,还吃不吃得下饭去。
崔皇后看着荣阳铁青的脸,知道其中有事,挥了挥手,让身边的麽麽去验伤。
那麽麽走到十八娘跟前,笑着说道,“小娘得罪了。”
说完拿起十八娘受伤的手,看了又看。然后冲着皇后娘娘回道:“的确是银丝划伤的,伤口不浅。那一旁的银丝上,还残余了血迹。”
荣阳感觉到大势已去,心中简直恨不得将十八娘剁成肉酱。
朝华不但是她的娘亲,还是与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就是最亲的人了。她只恨自己蠢笨,没有办法将她从冷宫里救出来,现在甚至连帮她杀了害她的仇人都做不到。
她胡乱的擦了擦脸,“那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世人皆知,范阳沈氏十八娘簪了昙花,这昙花簪子就是凶器,你如何解释?”
崔皇后也为难的看着沈十八娘,若不是有这根簪子在,她早就开口说十八娘是无罪的了。
毕竟,她完全可以证明,自己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李昭仪的宫殿地处偏远,她又多年无宠,那块人烟罕至,连宫婢都只有两个,一个死了,一个跪在这里。谁又能证明十八娘去了呢?不过是一面之词。
若不是荣阳咄咄逼人,不过是死了个小宫女,拉出去埋了就是,又何必得罪了范阳沈氏。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十八娘,等着她的解释。这可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