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景娴为沈瑜生的女儿,十八娘对于他们一家子兴致缺缺,她不出手斩草除根都是仁慈了。
“阿芳,你也坐下吧。下次你若是再欺负阿琅,那扫帚打人,我便要家法伺候了。你这样子,像是一个泼妇,哪里就像是大家闺秀了。”
拿扫帚抽人……
十八娘不禁十分同情起沈琅来,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初程处英也说要打人,但是她嫁过来之后,却对沈庭言听计从的,夫妻二人简直是蜜里调油,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反倒是这个看上去容姿颇盛,柔柔弱弱的萧芳,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萧芳大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揉了揉腿。
“十八娘你是上过战场的,定然不会笑女子粗鄙,我也不在你面前装什么淑女了。我为何要打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我们大婚之前,他花名在外也就算了,可如今他都娶了我了,还去寻花问柳,是个什么理儿?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熏都快熏死我了。母亲你尽管罚我,下回我还是照打不误的。”
李明慧都被她气乐了,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沈玉和孔景娴就都回来了。
十八娘给那沈宛娘套了一个长命锁,望着她笑了笑,也没有敢触碰一下,毕竟小孩子实在是太脆弱了。
孔景娴却是冲着她笑了笑,“我收到了美娴的信,在松州多亏你相助了。”
十八娘点了点头,又看向沈玉。
只见沈玉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裙子,简简单单的打扮,看到十八娘,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李明慧一瞧,咳了一声,沈玉一哆嗦。立马恭恭敬敬地朝着十八娘行了个礼,“阿姐安康。”
李明慧见她行了礼,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玉娘别忘记抄孝经。”
沈玉拽了拽拳,又松开了手,恭敬地退了出去。谁叫她的婚事,她的未来,都抓在李明慧的手中呢?
等她们一走,李明慧便叹了口气,“你们沈府人不算多,但是各个都非常人。对了,你可曾得罪过清虚女冠?”
十八娘突然想起了在东宫里看到的那双眼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瞧着她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按说应该没有得罪她才是。”
李明慧摇了摇头,“那就奇怪了。清虚女冠如今在长安城中人气颇高,很多贵夫人都信她。我出诊的时候,偶然撞见过她几次。她明里暗里的同我说,你克亲长,命不好,让我不喜于你。”
十八娘心中的猜疑更是多了几分,此番李子期被赶出镇平王府,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查明真相,只听说是命理之事,莫非也是这女冠在其中作妖?若李明慧是寻常人,那肯定就要不喜这个继女了。
“多谢母亲指点。”
李明慧见她愿意听,脸色缓和了不少:“我收到消息。东宫不日要为皇嫡长孙办喜宴,这既非满月又非周岁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知道你与王九交好,如今子期又在长安出尽风头,去东宫赴宴,千万要谨慎,若是可以,你与那王九疏远了吧。大厦将倾,你们镇平王府改立世子之事,就是压垮东宫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