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7.暗影的光(04)
罗慕路斯之所以决定,要将山内高卢人全部屠戮,除了对山内高卢人杀死提乌斯的报复外,更多考虑的是,如今米兰城内的粮仓已经焚毁,剩下的粮食不多,否则老波依也不会急匆匆要与自己决战。通过决战,联军是胜利了,但却也不得不负责这五六千山内高卢人的吃饭问题,但不得不承认的联军并没有多余的粮食来解决让山内高卢人吃饱的办法。
或者也不愿意想办法!杜汗这样想到,他相信凭借罗慕路斯的本领,应该很容易为山内高卢人找到出路,但是提乌斯的死,让罗慕路斯失去了对山内高卢人的仁慈,转而寻求一种快速简单的办法。那么,如果自己的族人惨遭屠杀,他辛辛苦苦投靠联军究竟是为了什么?杜汗忽然跪倒在大厅之上,道:“请阁下不要屠戮我的族人!”
贝利却有些不客气道:“阁下,可知道今日这一战我们死了多少人么?帕多瓦军团死伤人数达到1000人,第二军团死亡100人,重伤10人,轻伤200人,这些都是因为山内高卢人的负隅顽抗,阁下之所以要屠戮此城,正是要给世人一个警告,这就是抵抗联军士兵的下场。凡是再有这样的城市,一律屠戮。”
布鲁图斯虽然同情山内高卢人,但也从贝利口中得知,在米兰战役结束之后,联军必须紧急调拨到罗姆城,因为罗姆城方向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如果不屠杀这里的山内高卢人,任由这些山内高卢人饿着肚子的话,那么一旦联军士兵离开,山内高卢人肯定要闹出乱子,威胁到帕多瓦城,甚至是亚雷提恩城的安全。
就在杜汗感到绝望的时候,在后院搜寻整理物品的一名士兵进来报告说,有一间屋子锁着,但是没有钥匙,问是不是要直接撞开。杜汗想到了瑞克给自己的一把钥匙,心中一动,道:“钥匙在我这里。是瑞克大人临死前给我的。也许提乌斯还活着,就藏在那间屋内也说不定。”既然可能是提乌斯在屋内,罗慕路斯也站立,和杜汗,贝利,布鲁图斯等人一起来到了那间被锁的屋门前。
瑞克紧张的盯着士兵手中的钥匙,只听得咔得一声,锁打开了,门也被士兵推开,杜汗率先进屋,看到了躺在屋内脸色苍白的一个人,果然是提乌斯。提乌斯清醒着,看到杜汗,露出了微笑,再看到罗慕路斯等人,长吁了一口气:“我军终于还是胜利了啊。”罗慕路斯上前一步,握住提乌斯略显冰凉的手道:“是,我们胜利了,我们来接你了。”
大厅之上,已经重新换了一身新衣的提乌斯坐在了罗慕路斯的旁边铺着兽皮的椅子之上,他的身子比较虚弱,不时咳嗽着,脸色苍白,带着一丝透明色,声音很低,但很坚定道:“我并不同意屠戮山内高卢人的做法。”杜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要顾及提乌斯身子虚弱,罗慕路斯还是不得不提醒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多余的粮食来救济这些人。”
提乌斯道:“是的,他们囤积的大量粮食被我放火烧了。这是我的罪过,我却也要因此为他们谋得一条生路。我记得阁下准备从陆路修建一条亚雷提恩通过米兰城的道路,要把罗姆城-亚雷提恩城-帕多瓦城-米兰城连接城一个整体。我认为米兰城连接清河村这一段完全可以交给山内高卢人自己完成,而亚雷提恩城和帕多瓦城要提供足额的粮食来保证山内高卢人的存活。”
提乌斯说完这些话,已感觉到十分疲惫,一时间整个国王大厅也都寂静了下来,并不是说提乌斯的方案没有实行的可能,只是首先,帕多瓦城是十分希望山内高卢从地图上消失的,但显然这并不符合罗姆城的利益,如果让山内高卢人存活下来,那么帕多瓦又能在这张战争中获得什么呢?
罗慕路斯看向坐在右侧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妮可,妮可作为帕多瓦波曼国王的妻子,骑兵营的最高长官,罗慕路斯即使想要改变主意,也不得不考虑到妮可的意见。这位骑兵长官,对于维护帕多瓦城的利益可是相当执着呢。妮可道:“我认为山内高卢人如何处理的问题,要等到我的丈夫到达米兰城,大家一起商量才能做决定,毕竟,米兰城外可是有一千多帕多瓦士兵战死么?”
罗慕路斯道:“我并没有不尊重波曼国王的意思,我的一切指导思想,都是希望促进罗姆的盟友们互相繁荣出发的,联军帮助帕多瓦城收复了清河村和上河村,不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么?帕多瓦城不也一直在想都市化靠拢么?但关于山内高卢人的问题,我想更应该从大局触发,毕竟,也许仇恨蒙蔽了理智,波曼国王并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来。”
贝利从罗慕路斯的话语中,听出了罗慕路斯并不想要帕多瓦城过多的参与到米兰城的问题上来,但即使是罗慕路斯,也不得不承认帕多瓦军团在山内高卢战争中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贝利道:“其实,无论是罗姆城还是帕多瓦城,都无法做到对米兰城的遥控,米兰城距离帕多瓦城太遥远了,其实我们在米兰需要的是一名可靠的盟友,而不是一块空地,如果是一块空地,老实说,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贴本的买卖。”
提乌斯道:“不错,如果帕多瓦城消灭了山内高卢,那么山内高卢占据着这么广袤的土地,会移民到米兰城么?若是任由米兰城荒废,那么这么大一块空间,恐怕就会被山外高卢人占领,如此,帕多瓦城又会多一个强邻。与其如此,不如忍受山内高卢的存在,与山内高卢做起平等的生意,山内高卢的马场,粮田将会在未来的许多年中,成为帕多瓦城和罗姆城的供应地,这不才是我们进行这场战争的最实在的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