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半夏青眼有加以后,她们之间,好像生分了许多,虽然半夏时不时地往自己这里跑,但是她却无论如何没法像之前那样和她心无芥蒂了。
她有些嫉妒她的幸运,这样的嫉妒,让她自己也很痛苦,毕竟她们曾经要好得无话不说,而且半夏还不止一次的帮过自己,甚至为了满足她去天宫的愿望,自己装病把机会让给她。
她又怎么可能不想去天宫呢。
坐在台子上的清角和微徵两位师傅也都听得默然不语,以前最爱插科打诨互相逗趣的两人也没有了心思,只觉得半夏的琴中音把他们带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胸口发闷,忧思百结,无处发泄。
过了一会,微徵师傅先忍不住了,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说道:“清角,我这心里怎么难受呢!作这首曲子的人当真是害苦了我了,我恐怕三天都好不了了。唉!”
清角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并非作此曲的人害你,而是弹此曲的人。”
微徵继续说道:“这男女相思的滋味我真没尝过,竟有这般伤人?这半夏刚入门的时候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般的姑娘,这才过去一年,哪个负心汉把她伤成这样?”
清角微微斜视了一眼微徵身后,默不作声,只轻咳了一下。
微徵不明其意,继续说道:“唉,要是我知道这人是谁,一定揪出他来替半夏打抱不平!这么好的姑娘,虽然有时候傻了点,但是在御琴术上悟性可是不差的,你看今天比试琴中音的弟子,除了那个悦蓉和霖东,哪有能和半夏比肩的,对不对?在我看来,此女将来必成大器,这负心汉一看就是个没眼光的!”
清角低头抿了一口茶。
“哎!清角!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不回答!我知道了,你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对不对?”微徵指着清角师傅问道。
清角师傅无奈,抬手用食指指了指他身后。
就在这时,微徵的身后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那人是我。”
“什么?!”微徵一听炸了毛,将面前的桌案一拍,转头怒道,“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负了我浮来山弟子?!”
婴垣冷然坐在他身旁的桌案后面,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清茶。
微徵看到婴垣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突然往后一侧身,悄声问道:“殿下啥时候来的?”
清角想了想说道:“就是你刚才说到那个负心汉的时候……”
微徵一听用手指狠狠地在空中朝着清角点了两下,咬牙道:“清角!我记住了!这是第二次!”
突然他转向身后的婴垣,提起一口气说道:“殿下,既然如此,那我微徵要和你说道说道这件事了!”
婴垣听了,抬眉看着他,仿佛要听他说什么,微徵师傅朝着台下已经收了音的半夏招了招手,半夏抱着琴走上前来行李道:“微徵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