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流动,最后正巧停在了少年狼脖颈的斜前方。
“嗷呜!”少年狼因为烧灼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却毫不迟疑地向另一侧横跳一步,向树丛猛蹿进去,逃离了文莱思的身边。
火苗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一明一灭,文莱思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那道光被黑暗吞没。
他身上连续闪过数道绿光,每闪烁一次,少年狼留下的一道齿痕便迅速消失,直到最后,便只留下右臂残留的酥麻感觉,和衣服上几个圆形的破损,以及被染红的大片血迹。
【引燃火焰X2,治疗轻伤X6,共计消耗8MP,恢复6HP。目前状态:HP=11/11,MP=8/8,额外MP=298/500。】
【文莱思·卡斯特罗原来是一个连一头狼都不愿意杀的人,哈?】
“……298吗?你那时候使用魔法,果然消耗的不是我持有的精神力……你真的不是灵徽——吗?”文莱思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最后猛地一下笑出了声,回答道,“是啊,你不知道吧。”
【嘿嘿,我还真不知道。还有,我当然不是灵徽啦,那个瘦猴不是仔细描述过灵徽的性质了吗?我是不是灵徽,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也是……虽然某些地方有点相似,但最重要的几个特征感觉并不相同。”文莱思赞同地点点头,重新把长刀别在腰间,迈开脚步向前,然而此刻,四周的丛林好像已经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依旧安静,一片漆黑,然而却平白多了许多生气——或者说,危险的气息。原本无风的树林,一下子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喘息声混在温润潮湿的空气中,将这种暧昧的危险感送到文莱思的耳中,同时,也为文莱思的鼻尖送来淡淡的血腥气。
“沙沙——沙沙……”干枯的草叶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腥气也愈发浓重,数量越来越多的狼群终于无法掩藏自己的身影,闪烁青绿色幽光的眼睛像是萤火虫一般在文莱思周围的丛林阴影中此起彼伏,追随着他的脚步。
文莱思应该注意到了它们的存在,但仍旧前进着,脚步没有丝毫改变。
系统无疑注意到了它们的存在,但却不予置评,而是扯到了别的地方。
【我说,你这是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进城吗?】
“不,我要去找大小姐。”文莱思轻轻摇了摇头,“虽说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是我毕竟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大小姐才回到这里来的。我还没有健忘到这个程度。”
【那不也是进城吗?“城东”,那个瘦猴不是这么说的吗?】
“没错,他说了城东,但首先,那不一定代表是在城里;其次,即便真的是在城里……还活着的弗兰克斯和‘先生’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把情况传到他们背后当中的人耳中。”文莱思在起伏的林间小径上平静地走着,长刀的刀尖依旧时不时与地面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他在内心当中给系统解释着,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一般来考虑,背后的人一定会做出反应,能想到的反应最简单的无非就是两种。”
“第一种,针对大小姐采取行动,转移大小姐的位置,或者干脆撕票之类的。而第二种,就是针对我采取行动,对我派出更多人,以杀我为前提追杀,或者在我可能经过的地方设伏。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而如果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对我来说恐怕是更加麻烦的情况。”
【嗯,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对让他们活着感到后悔了吗?现在回头的话过去可能是要花一阵子,不过大黑坨子是个重伤员,瘦猴又没有作为猴子的体能,只要有耐心有策略,找到他们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再这样优柔寡断,可就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少废话。我们不是早该终止这个话题了吗?”
【是没错,不过你刚才是不是犹豫了一下啊?我可爱的文莱思·卡斯特罗?】
文莱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最后却向上勾起,露出笑容来:“哼。总之,这样一来我要做的事也就很清晰了。抢在那家伙做出反应之前找到斯卡丽的位置,然后,尽可能快地把斯卡丽完好无损地救出来——因为那家伙进行这次绑架的目标其实是我……虽然我到现在还没完全理解,但是至少,他们不值得为此太过得罪米尔特洛夫家族——起码在现在这种没有任何别的特殊情况存在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斯卡丽目前应该还是安全的。”
【你的分析倒是确实没错,而且你说的做法也没有问题,不过,那种东西也能称作方案吗?就好像那个“如何把大象塞进冰箱里”的愚蠢笑话一样——哦,你们这愚蠢的土著猴子不知道什么是冰箱,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大象……无论如何,你的所谓“要做的事”,会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吗?你总得有个线索吧?】
文莱思跨过一个相当平缓的土坡,穿过茂密的树林,走到了大道上,抬头一望,巍峨的西门城墙便映入眼帘,旗帜在月光照射下只是模糊不清的黑影,在无风的冬夜不可思议地飘扬着,看不见图案的旗下,全身盔甲的卫兵们威严地排开,虽然仍不过是黑影,隐隐反射的月光就已经散发出了慑人的寒气。
文莱思收回了目光,穿过道路,再次钻进密林当中,同时,扫了一眼自己左边腋下夹着的盒子,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轻松不轻松,是不大清楚。线索的话,倒是相当清晰。”
被文莱思抛在身后的树林中响起了低沉的狼嚎,狼群从阴影中走出,在月光的照射下在路边排开,舔舐着嘴唇和利爪,散发出掠食者独有的血腥气息。
然而它们仍旧只在路边逡巡,嚎叫,并没有任何一匹踏上路面。西门上方,飘摇的旗帜下,几个身姿挺拔的卫兵好像以微不可察的动作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