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怕地哭了,你却还哄我,可见你也是个天大的好人。我相信你,纵然你会不信我,却不会让我丢了命。”
傅言卿有些惊讶,果然是皇家子嗣,再怎么养的不好,这心思头脑也是让人叹服。
“万一我愚钝,不小心说漏了嘴,怎么办?”
小孩一脸讶然道:“你是西南王府的郡主,西南王这么厉害,你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啊。”依稀记得当时慕姨还在时,跟她说了许多关于西南王的事,这么厉害的人,生的孩子定也厉害。
“呵,真不知该说你聪慧还是傻。”傅言卿低喃一句,随后看着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行几?”
小孩愣了愣,她知道自己是……不过片刻,咬了咬唇:“我……行九,他……他没给我取名字。慕姨说,母妃提前给我取了个表字,唤作祈安。”
傅言卿顿时怔住,行九?是赵梓砚!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张略显薄凉的脸,那个无论面对谁都是不带一丝表情,几乎不怎么说话,可开口却让人哑口无言的九殿下!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孩,怎么都没法将眼前乖巧透着纯真的人,同日后那个仿佛总是裹在无尽阴霾中的人联系起来。
小孩看她脸色如此怪异,不仅有些不安:“你……怎么这幅表情,有什么不对么……”
傅言卿回过神,摇了摇头,只是心情分外复杂,那个最后让赵墨笺如此忌惮的人,年幼时居然只能在她和她母妃手下如履薄冰地活着。难怪上一辈子自己从不曾知晓她,原来只能活在暗地里。如今想想,赵梓砚应该是七岁才是。
想着那天夜里的事,傅言卿眉头微蹙,怕也只是自己不曾知晓她,上一世她应该也进过云烟院。只是那时自己实打实是个孩子,受了风寒后定然睡死过去了。
想着那总是悄然出现在自己屋里的小玩意儿,傅言卿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想必那时候的赵梓砚仍如现在这般,单纯通过那些举动表达着她的感激和善意,只是她……难怪那时总觉得那个九殿下看着她时,神色如此奇怪。
“我只是不明白,无论怎样你也是陛下的孩子,萧贵妃虽得宠,却也不至于敢如此……”从那次萧淑仪的举动来看,再想想上辈子赵墨笺几次遇刺,那些人都以为得手,可赵墨笺却从未受伤,这萧淑仪是将赵梓砚当成赵墨笺的替身养着。
看着眼前的小孩,傅言卿越发觉得悲凉:“那我唤你什么?叫祈安?”
小孩眸子亮了亮,却又瞬间暗了下去:“萧贵妃不许我叫这名字。”
傅言卿眉头一皱,祈安?这般带着奢侈的名字,萧贵妃却也容不下?
摸了摸孩子的头:“无事,日后私底下我便这般唤你。”
赵梓砚脸上忍不住有些惊喜:“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偷偷过来寻你?”
看着她惊喜的模样,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傅言卿微微蹙了眉,却也点了点头。
“夜深了,你今日又伤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赵梓砚确实累,可是却更想陪傅言卿待着,回到自己宫中,那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可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留下,赵梓砚爬下床,穿好衣服准备离去。
傅言卿忍不住叮嘱道:“如今云烟院不同以往,你千万小心,最好不要来,若被萧贵妃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赵梓砚认真点头:“我晓得,我会小心不连累你的。”
傅言卿想要开口,却还是止住了,看着赵梓砚的身影没入夜色中。赵梓砚,这样的人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赵墨笺?
自从那日傅言卿见了赵墨笺后,赵墨笺时不时便会来云烟院
这年八月,赵墨笺向景帝讨了个恩准,让傅言卿陪她一同国子监。
景帝看着规矩朝他行礼的傅言卿,满是威严的眉眼间倒是有些温度:“长宁来宫中也一年多了吧,朕这一年忙于国事,也没能太关心你,听淑仪说,下面人委屈你了?”
傅言卿摇了摇头,看着上座一身龙袍的威严男子,眼里带着丝敬仰孺慕:“多谢陛下挂念。长宁不委屈,在云烟院吃穿用度都已然很好了。是娘娘和陛下疼长宁,这才觉得长宁委屈了。”
赵景看着眉宇间依稀透着欢欣天真的小人,又看着她眸子里的敬慕,心里顿时觉得愉悦,听了傅言卿的话,更是开心。
“哈哈,小小年纪,却是乖巧懂事,西南王好福气。”
“父王说了,长宁得陛下赐封号,又能入宫沐浴皇恩,是长宁得福气呢。”
赵景捋了捋胡须,笑意真诚了几分,挥了挥手:“墨笺与你投缘,你也该去学了,日后你就陪着她一同入国子监吧。”
傅言卿和赵墨笺两人忙上前谢恩,这事也就落定了,而两人感情,也在一同念书中,迅速“升温”。
这日上完课后,赵墨笺带着傅言卿回琼华宫一同用膳,萧淑妃看着她们二人,慈爱十足:“今日用了一天功,怕是累坏了,笺儿,长宁,多吃些。”
说罢给两人俱都布了菜,赵墨笺看了眼萧淑仪,也跟着将眼前的芙蓉鱼羹盛了递给傅言卿。
傅言卿微微笑了笑:“谢谢娘娘,七殿下。”
“长宁,你别叫我殿下,听着怪别扭,以后便就我阿笺吧。”赵墨笺想了想,开口道。
傅言卿手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抹痛色,脸上状似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