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勃然的那种活力,而是一种令人感到危险的活力。
若不是他们的手中都持有一把矛或者腰间别着一把剑,林凡都觉得他们只是平民,若这里如今不是唐军所管控的马邑,林凡很容易会产生进入某个暴力组织的贼窝了的错觉,就好像后世那些欧美电影里那样的无人区一样,混乱而充满暴力,走在这里面都感觉背脊凉飕飕的,背后若有人给你开一枪你都不知道,在这里是怎么死的也不知,危险的所在啊···唉,电影看多了。
这些人虽持着矛剑,可很懒散,一个个跟土鳖似的,邋里邋遢的穿着脏脏兮兮的破衣,松松垮垮的披着不成样的外衫,这让他的不安全感更加加强了。
不愧是兄弟,牛忠仁看出林凡脸上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守护的士兵只是府兵,通常不用于作战,作战的精锐不会在这里出现的,就像我们这些士兵都是用于作战的,所以你还是放心吧,马邑有我们在那是绝对的安全,这个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走过两条街,林凡感叹,北方的城池并不是南方大城池可以比拟的,周围虽然各种设施都有不过档次上就差了很多,有些妓楼的招牌歪歪扭扭的挂在旁边,在北风簌簌下寂寞的在那边飘摇,稍不慎就有掉下来的危险,招牌下的几个顽童并不觉得这个地方危险,几个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玩什么。
确如牛忠仁所说,马邑在经过颉利的暴力统治下已变了面貌,又经过一场突厥与唐军之间的对决,就更萧条了,才造就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就算经过一年来的休整,也很难恢复到往日欣欣向荣的模样。
战争不仅对环境有危害,对人危害其实更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脸,即便遇到熟人那种笑笑而过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战争,已在他们的内心留下创伤,这些活着的人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伤害,即便没有但看到颉利残暴的行为也会毛骨悚然,他们已养成内心的恐惧,每个人都保持高度的警惕,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再被抓去——柴绍和薛万彻的安民游说并没有令这些人转变心态,因为他们的内心真正的受到伤害了。
瞅着这些无精打采的人,林凡自心底怜生怜悯之心,心底对颉利的怨恨由最初的毫不关心也渐渐产生了恨意,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为什么就那么的残忍,林凡很想抓住颉利的衣领问问他,如果是你的家人遭受这样的暴虐你会接受吗?
颉利是不会再来了,牛忠仁说过有李靖将军的军队驻扎在这里,颉利想夺回这块城池就是妄想,城池层层维护,颉利如果不死上八万,十万的大军是不会抵达这里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处在危城之下林凡不觉得自己能睡得安稳······
林凡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了,如今不再住在野外的帐篷里,也无需风餐露宿了,吃得好,睡得好,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虽然听说了不少有关马邑的惨绝人寰的一面,虽然马邑如今没有多少活力,但这并不影响林凡的心情,相对行军路上的艰苦,吃好,睡好就是他最大的追求,所以,吃饱喝足后,他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至于战争该怎么打,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
夜已深了,在一处院子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李靖和张公瑾两位大将围坐在一张木桌上,互相商讨着军情,桌子上有一张地图。
两人都在沉默着,两人都在盯着地图,李靖抚弄着他的长须眉头皱得很深,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们的两万兵马无法全部出兵,你看看这里到定襄,路程虽并不是很远,但路难走,这么多的队伍前行有困难。”
张公瑾想了想问道:“那李公觉得该派多少人马过去?”
李靖沉默半晌,道:“我先带我所带来的三千兵马前行,你带一部分人后续慢慢跟上,负责粮草的运输。”
“这里无需人值守?”
李靖轻笑道:“我们这次是以卷铺盖的形式围剿颉利,他还能往回逃?不可能的,所有往北方的出路都被我们截了,他如何逃?这里留一点兵马在就行,其他的全部上战场。”
张公瑾微微点点头,目光盯着地图喃喃道:“按照我们最初的战略,分六路合击,算是把颉利尽可能逃窜的地方都给堵住了,除非他逃到蒙古投奔他国。”
“不可能。”
李靖指着******的腹地道:“徐世绩直奔******腹地,他会守在北边防止颉利外逃,沿黄河方向已被我们所堵,他更无处可逃······”
“怕就怕······”
李靖轻叹道:“徐世绩中途出现变故无法先颉利赶到腹地啊,饶是如此,颉利逃往北方,日后这只白眼狼想必还会回来报仇。”
“徐将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张公瑾有些不确定道。
李靖往窗外瞟了一眼摇头道:“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怕的就是这种天气会影响行军啊。”
“但愿那时天气不会这么差吧。”
李靖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飘雪,喃喃道:“此刻除了幽州都督卫孝节依然按兵不动镇守幽州外,其余四路兵马应该还在路上,柴绍那边得来消息,牛进达所率领的特种部队已与他们会和,想必其他路军也该会和了,如今···准备就绪,就看时机了。”
张公瑾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征?”
李靖想了会道:“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元日,我们就在元日期间攻打定襄,颉利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出战···传令下去,休整十日即刻出,至于你们后续兵马可以延缓三天出征。”
“将军好计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