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雨幕之内。
在将道子飞身而去时,王动也在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出手,出手的话,那将道子武功虽高,但是受了伤,有心算无心下,一鞭扫去,虽未必不能重创于他,但将其身法阻上一阻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略一思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从灵虚子与其对话来看,两人师出同门,就算反目成仇,那也是别人自家的事儿,自己虽然跟灵虚子有几分交情,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管得太多得好。
当下跃下屋顶,王动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灵虚子走入观内,闭目凝神片刻,道:“刚才的事儿,你都看见了?”
王动道:“看得不多。”
灵虚子摆了摆手,叹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既然看见了,老道也不瞒你,方才之人乃是我的师弟,我这位师弟从小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他人,就连我这个师兄也不被他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却不由得微微苦笑。
“他一直认为师父偏心,并不传他本门的最高心法心真经,却不知这门心法重于心境,师弟他心性未定,练了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灵虚子又是一叹,“罢了,现在说些也没用,将道子师弟既然知道了我在这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我得离去了。”
“前辈不是已经将他打伤了吗?”
“我虽然打伤了他,但现在他既是投身黑煞教,下次来时,怕就不是一个人了,老道我可不想将这把老骨头丢在这里。”
“对了!王小子,这是老道我这段时间来研究出来的一些医药心得,你自己拿去慢慢琢磨吧,咱们若是有缘,将来再来慢慢研究吧。”灵虚子自道袍里掏出一卷布帛来,随手丢给了王动。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王动接了过来,又道:“不过前辈,晚辈学东西向来是极快的,怕是两三年后,咱们就不是互相交流,而是你得向我请教了!”
“年轻人,别太嚣张,没什么用!”
灵虚子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看着衣服上瞬间留下的一个脏兮兮的手印,王动脸色很纠结,灵虚子抓耳搔腮半晌,憋出一句话来:“对了,这块布帛怕火,你要小心一些。”
听了这句话,王动脸上纠结之色没有了,反是变得十分古怪。
“前辈,难道你们高人行事都喜欢这种作风么?”
“怎么了?”灵虚子莫名其妙问道。
“没什么。”王动大摇其头。
片刻之后,看着灵虚子消失在夜色里,王动将那张布帛摊开来细看,见上面写着一行行小字,都是一些医术,炼丹上的心得体会,可稍微使劲捏一捏,便能觉察出这块布帛的古怪之处,其质地极硬,即便王动凝聚起真气,也是无法损耗分毫。
“不知道这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绝世武功秘籍?!”王动嘀咕起来,腹诽不已:“话说这前辈没事学别人搞什么哑谜,说什么怕火?这不明摆着告诉我其中藏着东西,用火烧一烧么?”
……
三日后,绥阳郡城之中,一家客栈内。
王动面前燃烧着一个火盆。
“这布帛上记载的东西我全都记下来了,唉,前辈这次还真是给了一份厚礼啊,光是上面的医术心得,炼丹的一些法门就让我受益匪浅了!”王动手捏着那块布帛,面色有些踌躇不定,是不是应该将这块布帛烧上一烧,万一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呢?
虽然上面的东西全都记住了,可这么说也是一份礼物,长者之赐,随便毁损了,似乎有些不地道啊。
琢磨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难掩好奇心,王动捏着布帛一角,却没有直接投进去,而是小心翼翼将一小部分在火上烘烤起来。
烘烤了半晌,只觉得手上发烫,可那布帛却丝毫没有异样,王动反是酌定下来了,虽然布帛上无异样显露,可烤了这么久,连一丝烧焦痕迹也无,可见这制作这布帛的材质绝非凡物,并不怕火煅烧,当即毫不犹豫将其投入了火盆之内。
这一番,只是眨眼的工夫,王动便看见在火焰煅烧之下,那布帛之上渐渐出现丝丝缕缕勾画的痕迹,以其中一点味中心,痕迹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渐渐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眨眼之间,在上面便出现了一方图画的影子,其上山石沟壑,中有瀑布的影子,群山环绕下,有一方小湖显露于雾气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