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他忙从口袋里取出那盒膏药,递给宫树仁。
“这是什么?”宫树仁问。
“市长,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效果很好。”申一甲告诉宫树仁,过了这一宿,到了明天早晨,就可以把这膏药贴在腰上了。
“这膏药可不能乱贴啊。”白雪松说。
“这膏药是一个老中医家传的方子,像扭腰崴脚这种伤,十二小时以后就可以贴上了,效果很好。”申一甲回答。
“雪松啊,把膏药拿着,有备无患。”宫树仁说。
奥迪车驶出望月楼宾馆,方东明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他的身后聚集了一群人,有接待办的,有望月楼宾馆的,还有一些参观画展的顾客,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方东明突然转回身来,咆哮道:“散了吧!”
方东明这一嗓子不要紧,这群人“哗”地向两边散去,有的进门,有的下台阶,一眨眼的功夫,门廊里就只剩下方东明和申一甲了。
“一甲啊,宫市长知道你在后面扶了他一下吗?”方东明忽然缓和了口气。
“不知道。”申一甲怯怯地说。
“你真的不知道?”方秘书长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秘书长,我不知道市长知不知道。”申一甲说。
“你小子,多亏你那一把。”方东明说,“那么关键时候搭一把,这就叫素质,思路、反应、动作,哪个慢了都不行啊。”
“秘书长,您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申一甲说。
“一甲啊,你那一把,救的可不单是宫市长啊。”方东明拍了拍他的后背。
书画展的第五天,也是活动的最后一天,展厅里已经有几十幅书法条幅和画作被撤下了价格签。上午十点钟,孙婧忽然出现在展厅门里,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扛着摄像机、拿着照相机的记者。
申一甲不知道孙婧要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孙婧站在参展作品的前面,对着记者手里的麦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申一甲向负责会务的同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春县准备设立一个画家采风创作基地,刚才已经在在接待办的会议室里签完了合同。这是书画家采风活动的一项重要成果,蓝河市的记者要对孙婧进行一个采访,并且把背景选在了展厅里。
申一甲站到离孙婧不远的地方,只要孙婧往这边看,就能看到他。申一甲发现孙婧向这边扫了几眼,继续与记者对答。
孙婧的目光再次飘过来,申一甲情不自禁地做了个鬼脸。孙婧停顿了一下,很快把目光移向别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见孙婧不再看他,只好知趣地退到一边。
采访结束后,孙婧匆匆走向申一甲,用宣传单卷成的纸筒,对着他的头就打了一下。
“缺德,捣什么乱,让我差点笑场。”孙婧说。
申一甲连连告饶,向后退了两步。接待办的同事都认识孙婧,对孙婧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去看看展品。”孙婧走向墙边的展品。
也许是最后一天的缘故,展厅里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孙婧她没用申一甲陪,他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一起看画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孙婧看得很仔细,半个多小时才转了小半圈。申一甲看了她好几眼,见她一直站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专注地看着展品,半天没有挪动。
申一甲忽然想起,孙婧站的地方正是那幅《孔雀牡丹图》的位置,便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想看看孙婧对那幅画的态度。
孙婧站在《孔雀牡丹图》的对面,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申一甲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凑了过去。孙婧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扭了一下头,又转了回去。
“这幅画多少钱?知道吗?”孙婧的身边并没有别人。
“六十万。”申一甲答道,“打八折,将近五十万吧。”
“得,买不起。”孙婧终于离开那幅画,继续往前走。
“很喜欢这幅画吗?”申一甲问。
“那还用说,我就喜欢这种题材,这种风格。”孙婧说。
“那我想想办法。”申一甲故作深沉。
“切,你能有什么办法?卖身啊?”孙婧的表情忽然变得温和起来,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露出了笑容。
申一甲循着孙婧的目光望去,见方东明正在朝他们走过来,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他一时弄不情方秘书长是找他,还是找孙婧,只好愣愣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