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夫了。”
杨茉压制着心底悲伤的情绪,仔细想醇郡王太妃的话,换做平日,这是她怎么也问不出的内情,她要抓住这个机会找到主要的问题,顺着醇郡王太妃的话问下去。
“太妃是说,醇郡王爷没有看到我父亲跳崖。”这意思就是并不能肯定地说明父亲的生死。
杨大小姐好聪明,一下子就说到正点上,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学到那么一身医术,醇郡王太妃并不否定,“听说生你的姨娘也和你搬去了一处?”
醇郡王太妃是提点她应该多问问姨娘,虽然她和姨娘一起说过这个案子,但是从来没有论过父亲的生死,如果那具尸体不是父亲的而是官府安排,那么父亲在哪里?是否被动用私刑?又是否逃脱之后没有归案?还是这些都是她的期望,父亲已经被官府害死,说是跳崖不过做了遮掩罢了。
“醇郡王太妃,”杨茉站起身行礼,“我父亲的案子从上到下就是一笔糊涂账,都说父亲贪墨了赈灾米粮,既然贪墨为何不立即卖给商贾运出安庆府,就算是没有机会运走,朝廷赈灾不过是几个月内的事,如果米粮会全部糟烂?若有贪墨,我父亲又岂会连连上奏折弹劾旁人,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父亲,民女不懂官场纷争,还请太妃提点一二,若有机会也好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快起来,”醇郡王太妃起身去拉杨茉,“大小姐是我们家的恩人,为了救我孙儿,大小姐冒着性命危险御前辨症,我们家不过是说出实话和大小姐相比微不足道,我就将知晓的全都说给小姐听,”说着微微一顿,“只是要翻案恐怕不易,大小姐还要小心行事啊。”
杨茉应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听醇郡王太妃细说。
“杨家在京中乃是第一药商,繁盛的时候京城到处是杨家药铺,为何近些年难以支撑?上清院的道士大兴丹炉,烧进去的草药不计其数,大内供应不足,便向商贾预征、劝借,许多商贾很快就关门远走,你家中长辈大约是想守住家业,一直苦苦维持,却几年下来也是外强中干,你祖母主持向朝廷要回些许欠款,哪知数额庞大,便是与内帐也是对不上的。”
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人假借朝廷的名声,向商贾讨要银钱贪墨,和这次柳成陵的事同出一辙。杨茉渐渐听了明白。
醇郡王太妃道:“老身猜想你父亲想要以此参奏主持借款的官员。”
醇郡王太妃说的这个官员,是冯阁老一党。
“你父亲手中拿着证据,杨家药铺的事外面人多少有人知晓,真正弹劾下来就算是皇帝信任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遮掩过去,便有人想到先下手为强,除掉你父亲,我们郡王爷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才连夜快马加鞭赶去安庆府,却也没能赶上……”
杨茉道:“这么说来,郡王爷也料想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安庆府的情形和杨秉正的为人,的确不像是能做出贪墨赈灾粮的事来,就如杨大小姐说的那般,贪墨粮食等它发霉,杨秉正图的是什么?
醇郡王太妃不好深说,“杨大小姐这次去平瘟,是不是认识了宣王?”
突然提起周成陵,杨茉一怔,立即她回过神来点头。
醇郡王太妃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只是温和的出主意,“这就是了,宣王有意揭出朝廷欠款的事,杨大小姐何不请宣王帮忙,将你父亲的案子也一并提起。”
让她去求周成陵帮忙,杨茉不禁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有太多巧合,她刚和周成陵说了清楚,如今父亲的案子却又要去找他。
杨茉站起身感谢醇郡王太妃,无论怎么说醇郡王府是帮了大忙。
从醇郡王府出来杨茉径直回到家中。
陆姨娘和杨名氏学着如何腌酱菜,看到杨茉,两个人脸上都有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杨茉换了衣服才出来和陆姨娘说话,“今天来的太太有什么事?”
说到这个,陆姨娘露出些与有荣焉的神情,却又有些不好开口,眼看着杨茉将手中的茶杯放到矮桌上,这才道:“是来说亲的。”
说亲?杨茉惊讶,怎么会来说亲。
“兴化府人,是名门望族的旁系子孙,有几分学识,来京中等候秋闱,年纪不大才刚及冠……”
杨茉仔细地听着,这是第一个来家中提亲的人,虽然是旁系子孙,却已经是生员,如果秋闱能考中说不得也能有个前程,算起来家世不算差,怪不得陆姨娘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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