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听周成陵说起朝政,杨茉也免不了关切,“冯党贪墨的那些银钱找到了没有?”
周成陵微微一笑,“谁说一定是银钱,我查出了一些屯粮,正好用来赈灾,已经写了奏折上去,只等着皇上裁夺。”
粮食而不是银钱,这样赈灾就显得顺理成章,皇上也不会拿来另作他用。
“不但可以赈灾,还可以做军饷,董昭那边军需短缺,如果不补上恐怕不能打个胜仗。”
不能找不到贪墨的银钱,更不能让这些银钱进了上清院用丹炉烧光,于是周成陵想出粮食的法子,杨茉抬起头,“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周成陵道:“我盯上冯国昌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冯国昌被抓,多拷问几个冯党大约就知晓了贪墨的银钱,再将那些贪墨的银钱向当地富绅征用米粮。”
杨茉还是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察觉。”
“不会,朝廷还在抓与冯国昌有牵连的人,现在朝廷上下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在这时候站出来说话,那些富绅平日里就和冯党勾结,他们不拿,我自然有办法整治。”
杨茉轻声道:“那刘砚田呢?如果刘砚田让人查起来你要怎么说。”
周成陵道:“自从上次密折的事,刘砚田一直投鼠忌器,我就是让他查出来,他也会觉得是我设下的陷阱,不敢随便跳下去,有些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他回过神来,朝廷已经将赈灾的米粮分下去,银钱也都换成了军需,他还能跟灾民和戊边的武将抢粮食不成?”
杨茉脑海里就浮现起刘砚田跳脚抢粮食的神情。
还真是,刘砚田一个吃的脑满肠肥的京官,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也不能和戊边的将士和灾民争抢粮食,否则他这个为国为民的忠臣要怎么扮演下去。
周成陵做事可真是一气呵成,让人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知道别人的弱点在哪里,一刀戳下去,定然会冒出血来。
不过还是不能轻敌,皇上毕竟对周成陵很是忌惮。
杨茉点点头,“你刚回到朝廷里,还是小心点的好。”说着帮他活动手臂,显而易见他最近握笔太多,稍稍抻拉一下都会疼。
“少骑马,少说话,少写字,”杨茉顿了顿,“头还疼不疼?”
周成陵道:“疼。”
“活该。”她一般不会对病患这样粗鲁,对不听话的病患,只能板起脸来训斥,这样他才能老实几日。
好在自从周成陵明目张胆送了聘礼之后,她每次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治病,太后娘娘没有再流露出要将她抬进宫的意思。
杨茉也没有再在慈宁宫遇到刘妍宁。
日子就这样平坦地过下去。
……
周成陵送的聘礼不仅多,而且种类花样繁多,比如送一车石花菜,虽然没说是聘礼,可既然是给她的也应该算在其中。
石花菜是用来熬琼脂的,最是经济实用,将东西熬出来,就可以用来培养细菌,她已经让人做好了温室,她教朱善将细菌放在琼脂上,送进保温箱内,培养十二个时辰之后看结果。
她尽量将她所会的东西拿出来教给大家,也许不会立即见成效,不过她相信知道了这样的法子,有一天定能出成果,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历史的进程,手里有了能成功的所有东西,接下来就是试验到底哪条路能获得最后的结果。
一旦知道了这个程序,以后就能制造更多的东西。
朱善在温室外守了一晚上,第二天看到琼脂上平白长出来的东西,顿时怔愣在那里,没等杨茉说话,朱善就带了哭腔,“我明明看着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卯几个怎么劝说都没用,还是杨茉赶过来看了一眼琼脂,“这是正常的,我们就是要在合适的温度下,让这些让人生病的东西繁殖,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做药,看看哪种药才能让这些东西减少。”
朱善几个仔细地听着。
杨茉道:“现在来试我们之前做的药。”
朱善忙将之前做好的药端来,杨茉做示范,将浸好药的纸片放进琼脂培养好的细菌中间,杨茉放完之后,将培养基盖好盖子,然后和朱善几个走出温室说话。
“只要进温室就不能说话,打个喷嚏,说句话做的东西都会没用了,要穿戴整齐才能进温室,不要对着培养基喘气,装培养基的罐子要经过高温蒸煮,温室里用的所有东西都要经过消毒,一批药没有效果就重新来过,千万要将所有制药步骤记录清楚,只要药有了效果就立即要进行第二次检验,三次反复检验都有效果才能算做出了新药。”
“即便是做出一些新药,第二次也未必能做出更多,就像我们之前用的麻醉药一样,不一定次次都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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