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靠,顶盔掼甲,转了几个翻身往台中央一站,右手一撑便再喧天的锣鼓声中亮了相。
穆桂英。她的太爷爷最喜欢的一名戏角。
赵一然与隔壁那桌豪爽地干完三杯,便辗转到了花听这桌上。
近看这件艳红色旗袍,与她太爷爷手里的那件几无二致,同样的雪白兰花细微地勾勒在旗袍的领口处。在周围极其艳丽的底色中,这抹清新亮丽的白被拱托得格外的秀丽而夺目,也正是这件旗袍的不俗之处。
花听愣神间,陈树轻轻勾了勾她的手肘,示意她该站起来敬酒了。
花听才恍过神来,周围人纷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同这对喜气洋洋的新人干杯畅饮。
赵一然面泛红光,喜气十足。
检督查则是牢牢地牵着她,半步都舍不得放。
三杯烈酒下肚之后,赵一然刚要转身,花听一个倾身,握住了她腰间一抹绸缎,“一然姐!”心中竟是一惊,她似触电一般放开了手。
熟悉的触感。
丝滑而柔软。
“怎么了花听?”赵一然面色红润,带笑的眼角透出些许的疑问。
汗珠从额头掉进花听的眼睛里,酸痛得差点睁不开。
“没什么,一然姐,你的旗袍真好看。”
赵一然笑眯了一双眼眸道:“改日介绍你那家裁缝店。”转身朝后头的宾客扬起了手中杯子。
花听却是心神不宁地坐回到身后这张椅子上。
“你怎么了?”花听这番纠结而又复杂的情绪倒是被陈树给瞧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花听偏头看他,漆黑的眼眸中带了丝幽深的情绪,目光在这张清俊的脸上转了一转,笑笑道:“没什么,觉得衣服眼熟罢了。”
“你喜欢,我给你去做一件。”
陈树音调平平,却忽然间将花听逗笑,连带眼下的卧蚕都浅浅地弯起。
陈树很久没见她这样的笑容,一瞬间望着她有些发怔。
自从花听接管了拉斯维拉赌场以后,眼里鲜少露出孩童般惊喜的神色,陈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怎么了,竟把她给逗乐了。
花听微抬下颚,扬起一个微笑,朝他挑挑眉道:“你太可爱了陈树。”
可爱?陈树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
花听转了转眼波,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赵一然的身上。
此刻她的思绪有些乱,需要好好捋一捋。
第一,既然是裁缝店里头做出来的衣裳,那绝对是独一无二,不可能出现撞衫这种情况;第二,赵一然无论是身形还是身高,从驾驭这件旗袍的身段来看,与她太奶奶的身形基本吻合,可是她的太奶奶不叫赵一然;第三,检督查的为人品行与穿着打扮以及个人兴趣爱好与她的太爷爷基本相似,可是,她的太爷爷不姓检,不然她就叫检花听了;第四,上方所有条件基本吻合,就差一个名字及姓氏,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听,我想问你一句……”
花听偏了偏脑袋。
此时太阳落山,院子里便没有了刚才那般亮堂,陈树脸上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这双正执着茶壶沏茶的手怎么就紧张得微微地顿了一顿。
“你嫁给简亦后,幸福么?”
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瓷杯,换成眼前的白酒来抿了一口。
“幸福,简亦他待我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