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象荣又打听到李德林手下的营长俞柏作乃是保定军校的同学,便径自找到俞柏作的驻地。
见到老同学后,那俞柏作把两只诡嚣的大眼眨了眨,说道:
“既是马省长急于下梧州,我等身份悬殊不便宴请。你我本是保定同窗,戎马倥偬,难得此地一会,今天由我做东,我们喝几杯,叙谈叙谈吧!”
几杯酒下肚,卢象荣便不知所谓了:
“我这个差事真不好当呀!邕城待不下去了,马省长要到梧州设立省长公署,整个省库才五万多银元,带去又如何,粤军一撤,八桂还需要什么省长公署。”
俞柏作闻言那两条粗眉往上耸,两只大眼红得像一个贪婪赌徒的眼睛,仿佛窥见了大笔银钱,那银元大洋不落入自己口袋,心里如猫抓似的不安、奇痒无比。
他待半醉的卢象荣一走,立即传令全营,秘密开赴罗泊弯,将泊在江中的省长船队包围起来。
此时正是农历四月初七夜,半只月亮半明半暗地悬在天际,江湾里蒸汽船上的灯火影影绰绰,江风湿润而清爽,江水潺潺,静谧极了。
亲自率领部队潜至江边的俞柏作,观察了一阵,见几艘船上均无戒备,大部人已经入睡,值班的几个人正在打着麻将牌。心里暗喜,哈哈地差点笑出声来,他一挥手,恨恨地吼出一声:
“打!”
静谧的夜里如同爆发一阵惊雷,两边岸上以猛烈密集的弹雨撒向泊在江湾里的几艘蒸汽船上。正在打麻将的值班卫兵立即中弹身亡,船上的灯火,全部被击灭。
子弹飞蝗一般在几艘船身上丁当乱撞,在一阵阵地打击下,船上无一活口。
此时的马军武眼睛喷火,他却是安全的!
畅鹏派出CF特战队,一路暗中护卫,在俞柏作部调动、发动袭击之前出示畅鹏的手信,马军武跟随特战队悄然弄下船,上岸移动到与蒸汽船相隔一里有余,观望不多时,江上便传来密集的枪声。
仿佛射往蒸汽船上的子弹击中马军武身体一样,他一阵阵的抖动着,自己和爱妾文蟾以及来探望自己的好友,三人如不是已远在堤岸之上的草丛中,便也会被那弹雨撕裂。
马军武不怕死,但如失去爱妾定将生不如死,他感激身边这一群能不露身色、安全平稳地将自己三人送到岸上的官兵们,同时也为未能通知电船上那些忠实的手下及时下船而心疼、惋惜。
“文蟾,我们去帮畅鹏老弟修路吧,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别了大总统,别了民国!”
马军武如是说。一如历史进程,马军武从此退出政坛,但西海湾是否有他的存在,没有记录。
知晓这段历史的畅鹏,本可阻止这场袭击,可恨那卢象荣,同窗喝酒也罢,却告知俞柏作船上有大量财物,引来杀身之祸。一帮警卫不放哨警戒,酣睡赌钱,贱命作死。
更有如整个船队和人马无甚损失,他老马也不会对民国死心,难为我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