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看,找了两块破砖头。“用这个就可以。”
零件是坏的,牛犇心里也想到了,然而他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做派;就好像农民见不得别人浪费粮食,何况那不只是粮食,而是一块可以腌制的肉。
“我咋知道,嗨嗨......”
工人大叔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的举动,问道:“刚入校的新生?”
“嗯。你咋知道?”
“因为你来......报名了没?”
“没呢。”
“啊?那还有空瞎逛?”工人大叔颇为惊讶。
“那个,我是伴读,不着急。”
“伴读?”工人大叔神情微异。
牛犇嗯了声,心里判断对方应该不是贼。拍拍手掌说道:“好了,大叔您忙吧。”
“这就走?”正在琢磨什么,工人大叔说道:“不多唠会儿?你叫什么?我得谢谢你呀。”
“不用了。”
牛犇摆了摆手,走出几步,忽听背后又在呼唤,回头看。工人大叔坐到驾驶位置上,正在稀里哗啦地捣腾着什么。
“怎么呢?”牛犇皱眉问着。
“刚才就是熄火,要不也不会掉。”工人大叔神色懊恼,摆弄几次:“一直有点毛病,偏赶上半路掉链子。”
牛犇感觉有些奇妙,越来越怀疑这里就是个垃圾场,到处是故障。
“不好修?”
“难说。”
又再捣鼓几次,工人大叔放弃努力,从车上下来。
“算了算了。小伙子,忙不忙?”
“忙倒是不忙......”牛犇警惕的神情看着他,暗想你要干吗,不会是想推车吧。
“搭把手帮我推过去算了,不算远。”
结果当真不出所料。工人大叔热情说道:“来呀来呀,年轻人,多运动多锻炼,多吃苦多流汗。正好老哥和你说说这里该注意的事情,有好处。”
“嘿。是啊是啊。”抬头看看破旧并且空荡荡的周围,牛犇心内叹息,感觉好生奇妙。
这货不是贼,是个人贩子。
......
......
推车的确比抬那个铁疙瘩轻松,路面也平坦,问题是距离根本不像大叔说的。走完直道再拐弯,拐弯之后走直道,两三次后竟然还没到地方。期间牛犇不止一次想问对方到底还有多远,每次抬头看着他布满汗水的脸,眼神中隐约可见的一丝愧疚。到嘴边的话便又收回去。
如果这些能假装出来,他一定是个好演员。
“身体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瘦。”工人大叔想法子唠嗑,问道:“小伙子,叫啥?”
“姓牛。”牛犇这样回应。
“我姓魏,叫我老魏就成。”工人大叔说道。
“嗯。”
“来几天了?”
“四五天。”
“一个人?”
“哪能呢。伴读呀,得和正式学员一块儿。”
“我是说家里人。”
“哦。那没有的。”回答的时候牛犇心里想,得福听到这话一定不高兴。
老魏目光怜惜看着他,说道:“莫欺少年穷,别怕,伴读一样可以有出息。”
牛犇有些诧异,歪过头看了老魏一眼,暗想这货不赖啊,肚子里居然有二两墨水。
老魏误会了他的目光,骄傲说道:“我曾经就是。”
噗!
牛犇险些笑出来,暗想您老人家好大出息,吓死人了都。
这次神情变化过于明显,老魏看出其心内想法,也不生气:“别不信,你可以到处问问,提到十年老魏,这里哪个学生不怕。”
“嗯。”牛犇应着,心里想这个绰号倒也别致,而且人家能不怕吗,又是搬运又是推车,没准儿还得人工装卸。话说也真奇怪,机甲零件,即便是坏的不能修理,也应该有专门回收机制,这样搬来搬去到底想干吗。
走走说说,想想猜猜,两侧前方不时有机器的声音入耳,牛犇很快一身大汗,不禁问道:“大叔,您说这里有学生?做什么呢?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到了。”老魏指指前面那个巨大厂房入口,“有个坡,加把劲。来来,我喊一,二,三!”
奋力之下,两人将斗车推入大门,一股喧嚣的气息轰然传来,等到牛犇抬头四望,眼睛顿时瞪的老大,视线如同被磁石吸住一样,再也无法挪开。
机甲,好多机甲!全部都是真正的、活生生的机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