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
“不敢保证。”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但是,第一、如果我杀一个人,一定有足够的理由;第二、我们作为军人,是在服从命令;第三、**和战争不一样,这玩意戕害人的精神和身体,甚至还会害人全家。在南美那些年,我跟**集团打过交道,也亲眼看到过吸食**的人如何痛不欲生,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的所作所为百身莫赎。”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就跟你多讲一点......”叹了一口气,洪妙雪有点慨然的说道:“我们最大的**在缅北,位于大名鼎鼎的**角,那个地方每当到了这个季节,漫山遍野都是罂粟花,非常美。但是,罂粟并不是那个地方原产的,而是西方殖民者带了过去,为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后来,又来了一群人,他们号称要解放全人类,既然目标这么宏大,他们就需要钱来解决物资和装备,于是又想到了罂粟......**角有着漫长悠久的历史,一个多世纪以来,形形**的人等进进出出,为了各种目的去做你所谓百身莫赎的事。罂粟仅只是一种植物,没有感觉和思维,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果实产生的汁液竟会成为那种东西,所以真正有罪的是人类自身!”
“这个我是认同的。”苍浩点点头:“然后呢,既然别人可以种,你们也就可以种。反正**有着惊人的利润,这笔钱与其让别人赚了,还不如你们来赚。”
“没错。”洪妙雪坦然承认了:“我还要告诉你,尽管在历史上,全球一多半的鸦片来自**角,然而**角却是高度贫困,那是一种能让你触目惊心的贫困。那个地方每年都有漫长的雨季,一旦雨量超出能控制的范围,所有庄家都会被淹没,百姓就要挨饿了。直到我们占领了那里,兴建学校,让孩子们接受教育,兴建医院,大幅提高了当地人均寿命,从此没有人挨饿了,而这些钱就来自我们贩卖的鸦片和海洛因。”
“说起来,你这种理论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尽管你们可能确实造福当地人,却给更多的人带来了灾难......”
“那又怎么样呢?!”洪妙雪打断了苍浩的话:“我问你一个问题--比尔盖茨对乌干达吃不上饭的穷黑人是否负有责任?”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经济学和**学问题,详细阐述恐怕能写成一本书,反正我的观点是--负有一定责任!”
“没错!”洪妙雪点了点头:“非洲穷困的一个很重要因素,就是发达国家对资源的掠夺性开采,和对劳动力的廉价购买。发达国家的富裕,很大程度上正是建立于非洲的贫穷之上......当然,说到国际关系话就远了,那么就说一下我们眼前所面对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的表面身份是房地产公司员工,你应该知道房地产老板个个富得流油。但与之相对的是买他们房子的人呢,掏空两代人一生的积蓄买套房,还可能要用后半生来偿还贷款。就在你们老板坐在豪车里思索应该去马尔代夫还是瑞士度假的同时,房奴们为了省钱不舍得搭计程车只能坐公交,思索着这个月的房贷该如何还,你认为这一切公平吗?”
“这一切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确实不公平。”
“所以,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一个部分人的幸福必然基于其他人的不幸。我想要让我的人民过上好日子,就不能去考虑别人是否能同样幸福......”洪妙雪哈哈一笑:“神爱世人,但我特么不是神。”
“通过**?”尽管苍浩不认同洪妙雪的这些理论,却也不得不承认,洪妙雪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睿智。
“具体是**还是房产抑或其他什么东西,仅只是手段上的区别,房奴一生痛苦,但我们卖的东西至少可以让人短时间内获得快乐,忘记所有烦恼。”一摊双手,洪妙雪很认真的道:“至少我认为我们比房地产商要**多了!”
“好吧,我要告诉你,房地产商的日子确实不错,但这个行业最多的钱不是他们拿走的。房奴们的痛苦根源到底何在,你懂,我更懂,简单的指责房地产商是懦弱的表现。”顿了顿,苍浩接着道:“所以,你回避了问题的实质,可能你们让你们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但你们自己却过上更好的日子,绝大部分利润流进你们自己的腰包,而且你们用暴力和残忍的手段维系这些。我说过我了解**集团的运作方式,那些农民终日汗流浃背劳作田间,等到罂粟收割上来加工成**,他们所得到的只是很少的报酬。换句话说,其实你们自己就是压迫者,你们比起其他压迫者的高明之处在于,你们让百姓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正,你们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于是你们的压迫就变得道德化了。”
洪妙雪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你......”
“就说眼下,为了跟我摊牌,你用了四个LV包装**,至少也得五六万块吧。”苍浩耸耸肩膀:“请问,你们那里的农民一年能收入五六万吗?或者他们见过LV是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