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又在雪琴的腰上捏了一把,才进了秋菊院。
芙蕖院里,爱月将院子里被法师挖出来的坑填完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撅着嘴回了房间:“小姐,你说说,为什么每次这府里一有什么事,都要赖到我们头上?”
“什么八字不合,什么天煞孤星?他们要赶咱们走,咱们还巴不得呢!”
“这破地方,真以为咱们愿意待着?”
顾瑾璃半倚在软塌上翻着医书,语气淡淡道:“胭脂和锦瑟在做什么?”
爱月撇撇嘴,道:“胭脂在照顾荷香,锦瑟应该在后院吧。”
顾瑾璃眸光微动,沉声道:“最近看紧了她们二人。”
“啊?”爱月听罢,不解道:“小姐,她们两个挺规矩的啊!干事又勤快,话也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瑾璃将书一合,直直的看着爱月,“除了芙蕖院的人,你觉得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母子蛊藏我院子里?”
冷笑一声,她继续道:“昨个晚上饭后,你将那碗四红汤泼在了树下,经过一晚上汤水浸入地下,泥土会变成红色。”
“而锦瑟鞋子上的泥是红色的,说明她一定去了树底下。”
“今日府里又突然蹦出来一个法师,芙蕖院也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坛子来,你说这是为何?”
爱月张了张嘴,“小姐的意思是……”
“等着吧,不久就知道了。”顾瑾璃打了个呵欠,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爱月见顾瑾璃要小憩,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夜,一点点来临。
书房里,亓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面,面色沉沉。
杜江犹豫了片刻,又继续道:“那法师拿了飞雪给的银子后,并没直接离开,而是又等了一会。”
“属下觉得奇怪,所以就在暗处里多等了一会。然后……然后就发现双儿也塞给了那法师一袋子银子。”
亓灏猛然抬头,凌厉的眸子直视着杜江,像是两把利刀,锋利无比。
杜江从上次的经验来看,知道亓灏内心是无法接受,因此咽了口唾沫,小声道:“王爷,那法师已经被属下捆起来绑在了破庙里。”
“若是您不信,可以随属下一同去质问。”
“还有,那粉末属下也找魏廖看过了,不是珍珠粉,而是一种可以让人身体发凉发冷的药物。”
“杜江。”亓灏幽幽的开口,一字一句阴凉入骨,“顾瑾琇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维护她?竟不惜这般针对婉婉?”
有时候,人们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总是因为太过残忍而选择逃避。
可是,能逃避了一时,却逃避不了一世。
自欺欺人,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就像是对亓灏而言,他私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那纯真善良的婉婉,有朝一日也会变成他最讨厌的那种勾心斗角的女人……如果说,她是为了吃醋或者是太在意自己而如此,那么他其实想说没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