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都吓了一跳,回首之间,却见白纸扇手里捧着那个落空的石盒,正奋力朝着洞穴外狂奔而去。
在他身后则跟着目光阴沉的罗烟锅,两人一前一后,都将身法提升到了极致,快得让人眼晕。
我和罗倩倩不偏不倚,就站在隧洞的出口位置,距离拉近,我瞧见了倒映在白纸扇眼神中的狠毒,犹如鹰犬般瞪视着我,
“臭小子,滚开别挡路!”
我下意识就要跳开,耳边却再次传来罗烟锅的暴喊,“给我拦住他,我放你走!”
神仙打架,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从来只有站远了逃命的份,哪有胆子敢拦下白纸扇,几乎下意识地用足尖一点地,纵身朝着侧面跳出去。
顷刻间我做出了选择,而白纸扇在于我擦身而过的瞬间,却乖戾地冷笑了一声,“林寒,你真是条好狗!”
一抹银光从他指缝中闪过,在我肩上划了一下,顷刻间剧痛钻心,我哀嚎倒地,白纸扇则在空中一个转折,手中精铁短扇一挥,带出一股强劲的疾流,将所有围向罗倩倩的邪尸扫退。
外人看来,白纸扇这举动好似在帮助罗倩倩脱困,然而他下一个动作,却是将扇骨展开,单手扣住罗倩倩的肩头,将人横过来一扯。
罗倩倩惊呼声中,身体打了一个踉跄,再睁眼时,冰冷的扇骨已经顶住了她的脖子上。
白纸扇凶戾一笑,“老不死的,赶紧站住!”
罗烟锅暴冲的身体在空中一滞,双腿重重跺在泥砖之下,四平八稳地定在了原地,身体没有半点歪斜,而他脚下的泥砖却塌陷了两寸,纷纷龟裂,形成一圈圈的破碎纹路,蔓延到了半米开外的地方。
我心中徒然一抖,这脚力,简直比打桩机还要厉害。
“放开她!”罗烟锅缓缓站立在原地,气定神闲地说道,“盒子你已经到手了,再敢伤害我孙女,无论上天入地,我都要将你挫骨扬灰!”
“老不死的,装什么大爷!”人质在手,白纸扇显得底气十足,
“你辛苦算计,先是假意和袍哥会那帮蠢驴联手合作,又故意将线索泄露给我们,之后更是假装被我们联手击杀,却借助水遁把自己藏起来,躲在一边看好戏,放着我和袍哥会的人拼死累活替你掘墓挖宝,这份情,长沙帮记住了!”
“你想怎么样?”罗烟锅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长烟杆,一对眼睛仿佛出了匣的宝剑,目光炯炯地望着白纸扇,
“放了人,我放你走!”
“你觉得我会信?”白纸扇狞声说道,
“江湖上盛传,都说川陕大侠罗烟锅,是个人人敬畏的好汉,没想到却是个如此算计深沉的家伙,你想夺走宝贝,留下所以人在这里陪葬,我岂会让你如愿?”
罗烟锅往前踏出了一步,“既然你清楚我是什么人,应该也了解我的行事风格,是绝不对为人所胁迫的吧?”
“你难道不顾自己孙女的死活?”
白纸扇勃然变色,抓着精铁短扇的双手微微发抖。
“所谓术道江湖,今天你死,明天我活,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她是我的孙女,又岂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你……”白纸扇为他气势所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没等他做出更多动作,罗烟锅已经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刃,气势勃发,整个人腾身两丈,将五指探爪,抓向了白纸扇的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