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看同龄人打小就在田地里摸打滚爬,她没有优越感都不可能。
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更多的是对父母的感恩。所以,她从不仵父母的意,一直做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这就是父母不同意她留校,她哭湿了整床被单最后还是拒绝院长的主要原因。
习惯的力量就在这里。你顺从惯了一个人的指令,就会失去反抗这个人的勇气。
当然,话说回来,王雨琦更多的是对父母的理解。父母养育她是为了什么?一个不能生育的夫妻养育别人的孩子你说是为了什么?
如果她工作在省城这么天远地远的地方,父母就白养她了。
她做不出这么昧良心的事。
问题是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在婚事上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强加呢?
从最初偷拆程垂范的来信,到后来定下一年的约定,再到最近几天计划让蒋廉忠来提亲,可谓步步紧逼。
应该是这样的愁怨促成了这个想法吧。当然,也可能是王雨琦心里一直有这个结,只是之前从来没有去触碰过它。
……
第二天早上七点,还是蒋廉忠家里。
蒋顺义坐在四方桌正上方——蒋村人叫上屋头,喝着浓茶。
“两万块钱准备得怎样了,廉忠?”蒋顺义问道。
“只,只凑了八千,爷爷。”蒋廉忠嗫嚅道。
“只凑了八千?你个校长怎么当的?你这么大的学校,整个两万块钱也是难事?”蒋顺义火气往上飙。
“这学校的钱能……”蒋廉忠咽了口口水。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校长要做得大气一点,手脚要放开点。问下你爸,爷爷当年怎么当的大队长?”
“廉忠他啊,还是书生气重了点。”做母亲的说道。
“我这才急嘛。你是我们蒋家的长孙,也是最有文化的,27岁了,连个婚事还让人操心。爷爷可是希望你做大事的。让你做校长只是给你个平台锻炼锻炼,眼光要看远喽。”蒋顺义语重心长。
蒋廉忠不说话。
“还不谢谢爷爷?”做母亲的提醒道。
“谢谢爷爷。”蒋廉忠道。
“谢我有个屁用。路是靠自己走的。爷爷只能替你引路。今天先不说这个。这样吧,剩下的钱我先垫上。去王委员家,你还得去叫你大叔,让他一起去。”
蒋顺义嘴里的大叔是他的二儿子蒋孝才,蒋村大队大队长。
“我已经跟大叔说过了。”
“记住,我们要确保十点钟准时到。谷箩担准备好了吗?用小一点的米箩。还要买一卦大一点的爆竹。虽说是去提亲,其实就是去定亲。见面礼一交就没事了。”蒋顺义接着嘱咐蒋孝鑫。
挑米箩是蒋村人提亲的另一个习俗。米箩里放火炮和礼品。
“这些我都准备好了,”蒋孝鑫轻声道,“只是——提亲真的会像爹您说的这般顺利吗?”
“还有什么不顺利的?你不相信爹的能力吗?”蒋顺义瞪了一眼蒋孝鑫,“在蒋村,我亲自为我长孙提亲,哪会有不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