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上头一些瓶瓶罐罐等小玩意,碎的碎,滚得滚,噼噼啪啪放鞭炮一般。
这动静好像有点大。
纪纤云默默捂耳朵。
嗯,不关她事。
“主子?”
随即,六子一声急促关切从门外飘入。
亓凌霄自然不能说他被小丫头毫不放在眼里的袭击了,挑眉向门口刚要张嘴就听得耳畔扬声喊,“冥王殿下,我就说那架子破的不能碰,您看,把你砸趴了。来,我扶您起来。”
急切、无措、慌乱、怯怯然……那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
六子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捂着半张的嘴巴小眼睛眨巴眨巴,最终,一声再没吭。
主子被砸趴了,那场面?为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他还是不看见为妙。
嗯,就是,主子的身手,躲不开个破架子?很蹊跷。
外头消停了,亓凌霄心口起伏着,脸色阴沉。
风雨欲来。
星眸带着火就投向一脸憋笑的人,“你……。好,很好,会拿我打趣了!”
主子这么弱,外头一干手下会怎么看?
想到那些人现下的表情,他气的想暴走。
纪纤云笑的停不下来,捂着肚子深呼吸好几次,才恢复常态,飞快的又喊,“哎呀呀,您别生气!架子没把您砸趴,是我眼神不好,没……”
亓凌霄差点气吐血,眼神的杀伤力不够,他识趣的飞身过去迅捷出手。
纪纤云避无可避,不甘又怨怼的眸光被眼皮遮盖,软软的倒了下去。
亓凌霄长臂一捞,聒噪算计他的小人,就被拢到怀里。
不怒反笑,无可奈何的扯扯嘴角,很自然的把人抱到床榻边去。
试了两试,还是没有扔,安安稳稳安顿好。
外头六子支着耳朵听,动静戛然而止,他不禁眼望天。
王妃,看来只能自求多福了,太岁头上动土,恃宠而骄也得有个度啊。
瞧瞧,完了吧。
不用想,打晕无疑。
摇头,叹息。
唉,要说察言观色还得他啊。
自我骄傲满足一番,弹指间,他就注意到几道不明所以的好奇眼神。
霎时,他就板起脸,怒目扫视过破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屋内,亓凌霄望着熟睡依旧眉头紧皱的人,心头那点火气荡然无存。
手掌轻柔的探过去抹了抹,端详着舒展安静的小脸,肆意无度。
似乎,永远看不够。
纠结片刻,他索性躺了下去。
即便知晓怎么折腾人也不会被吵醒,他还是不自尽的轻手蹑脚。
脸对脸,安静的睡颜就在眼前,莫名的,从心内腾起一股满足感。
屋里冰盆放的足,沁凉舒爽,不知不觉,相依入眠。
时光易逝,再睁眼,已然半个时辰以后。
“……主子,主子,纪大小姐求见。”
窗棂被叩击,清风的声音传到耳边。
齐凌霄眉头微皱,腻烦的心绪涌动,出口却是无波,“容本王整理下衣衫。”
声音不小,离窗户几步远的梧桐树下,纪欣妍紧攥手绢的手指松了松,略紧张的芙蓉面绽放成一朵灿烂娇花。
冥王殿下要见她,要见她。
机会来了。
因着激动,她的指尖连带着颤抖起来。
屋内床帏间,齐凌霄收回不知何时搭过去搂抱的胳膊,审视一眼酣眠的人,下床。
唇瓣紧抿着,手指迅捷伸出。
随即,纪纤云嘤咛着睁开眼皮,杏眼中即刻升腾怒火,“……”
张张嘴吧, 喝骂的话却没有预想的冒出来,顷刻,她更恼了。
一骨碌身爬起来,胡乱抓起枕头奋力往那封了她穴道的败类身上砸。
齐凌霄一手夺过,居高临下低声威胁,“下不为例,再犯,就不是暂时哑巴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对待小丫头,绝对不能有好脸色。
前锋插针,他一松动,小丫头蹭蹭蹭就骑他头上去,颜面扫地,毫无悬念。
手悬在半空,纪纤云诧异抬眸,这货怎么又不可理喻了?
“令姐到访,不要出纰漏!”
丢下一句,齐凌霄整整衣衫,阴着脸向外间去。
纪纤云冲着那可恨的背影撇撇嘴,呸。
原来,她是这货讨好老情人的垫脚石。
简直,岂有此理!
气归气,她还是溜下床,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慢吞吞蹭到外间。
与此同时的,纪欣妍施施然迈步入到屋来,美目一扫遍地狼藉,大惊失色,一脸骇然往冥王身边躲去,“冥王殿下,这是?难道有刺客不成?冥王殿下,您没伤呢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