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中每次都会帮原身擦屁.股。而这次农嬷嬷则是帮原身度过了一次大劫,硬生生的力挽狂澜将原身岌岌可危的闺誉给拉了回来,还让苏娇怜从加害人变成了受害人。
前几日,原身意图下药强上男主陆重行,被男主发现后扔出了屋子。
这件事闹的很大,幸好农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了个男主院子里的贴身丫鬟顶罪,才把苏娇怜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不过其实,这件事是女主一手主导的。女主重生复仇归来,第一个要收拾的自然就是上辈子对她百般折磨的原身。
她教唆原身给陆重行下药,又故意将消息泄露给男主,使男主越发厌恶原身,埋下了原身最后被逐出英国公府的祸头。
苏娇怜一度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穿到女主重生之前呢?毕竟那时候女主还是朵白莲花。不过按照苏娇怜的佛系性格,如果她真的穿到女主重生前,是宁可一辈子顶着原身这张脸,也不会去做那些原身必须要做的恶毒事的。
这次的下药事件虽然过去了,但英国公府内对苏娇怜这位外来表姑娘的非议却愈发多了。苏娇怜知道此事乃女主所为,但原身不知道,所以她只能依旧跟女主亲亲热热的做“好姐妹”。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榻上摆出过一副“请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请尽情蹂.躏我”的事,苏娇怜就觉得生无可恋。
而现在最关键的一件事是,她还要走剧情去勾.引那个男人!
一把捂住自己燥红的脸,作为母胎单身的苏娇怜表示,她可是那种穿进宅斗剧里都活不过三集的人啊!
“我知道了。”苏娇怜垂着眉眼,纤细的睫毛搭拢下来,娇娇怜怜的看着好不可怜。
农嬷嬷叹息一声,“老奴并不是在责怪姑娘。”
自家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儿,明明应当是个娇娇女儿,却偏偏碰到了那样狼心狗肺的兄嫂,幸亏陆府的老太太顾念旧情,将自家姑娘接了来,不然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
农嬷嬷转身,接过小牙手里的象牙梳,继续替苏娇怜整理那满头细软青丝。
透过面前的花棱镜,苏娇怜能清楚的看到农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农嬷嬷如今四十有五,是原身母亲的贴身丫鬟,也是原身的奶嬷嬷,自小看着原身长大,最是疼爱她,为了原身,做了许多错事,最后甚至替原身背黑锅而死。
是个十分忠心又真心疼爱原身的人。
“姑娘,吃茶。”小丫鬟小牙小心翼翼的捧了一碗热茶来,递到苏娇怜面前。
苏娇怜微微偏头,看小牙一眼。
小牙自小随在原身身边,脑子虽不聪明,但对原身吩咐的事却是惟命是从。也是个忠心护主的小丫鬟。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却被自家兄嫂硬生生打了个半死卖进勾栏院了。
既来之则安之,苏娇怜想着,既然不能脱身,那就安安分分的走剧情吧。
“姑娘,鸡汤熬好了。”农嬷嬷将炖煮了整整一日的老母鸡汤装进白玉瓷盅内,置到红漆盘上,递到苏娇怜面前。
苏娇怜放下碗勺,摸了摸吃了三碗老母鸡汤的小肚子,一脸满足。
这原生态无污染的鸡汤实在是太好喝了~
“姑娘,趁着天色未晚,您早去早回。”
“嗯。”苏娇怜点头,腆着个小肚子,端着香喷喷的老母鸡汤往陆重行的院子方向去。
晚间的夜有些凉,那老母鸡汤的味道袅袅散出,馋的苏娇怜口舌生津。
反正那陆重行也不会要吃这老母鸡汤的,她这次定然是空跑一趟,若等她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头再吃,这鸡汤早就凉了。
这凉了的鸡汤不仅营养少了,味道定然也不好。
苏娇怜舔了舔粉唇,口齿间尚残留着那老母鸡汤香浓鲜香的味道。
她,她就喝一点……
夜凉如水,苏娇怜万分满足。
“表姑娘,大爷正在书房呢。”家寿守在垂花门处,拦住苏娇怜。
苏娇怜端着手里的漆盘,纤细身子被外头的风冻得有些冷,那托着红漆盘的手凝白如雪,指尖粉的透红。
“我只是想给大表哥送盅鸡汤。”苏娇怜掐着气儿,忍住那呼之欲出的嗝儿。
鸡汤好像喝的太多了……
看着苏娇怜憋红了的小脸,家寿叹息一声,正准备硬下心肠将人赶了,就突然听到里头传来禄寿的声音。
“爷让表姑娘进来。”
禄寿也是陆重行的贴身小厮,但他与家寿不同,禄寿更受陆重行器重。
家寿听到禄寿的话,当即便一侧身,将苏娇怜给放进了院子。
苏娇怜端着手里的鸡汤,被家寿亲亲热热的引到书房。
她站在书房门口,吸了吸小鼻子。
她不是应该吃了闭门羹以后继续回去喝鸡汤的吗?
书房开了半扇雕花木门,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影印在槅扇上,透出一股凌厉气势。
即使只是隔着一道门,但苏娇怜还是能感觉到男人身上如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的气势,震的她双腿发软,恨不能拔腿就跑。
可“苏娇怜”这个人设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行为。按照人设,此刻的苏娇怜就应该欢欢喜喜的端着鸡汤进去,最好还能赖着这位大表哥你侬我侬,表达一番自己堪比日月星辰的爱意。
“咕嘟。”
苏娇怜咽了咽喉咙,迈着小细腿,哆哆嗦嗦跨进去。
书房内,陆重行正拢袖站在书橱前头,一手执书,一手握着一个白色的条状物,低眉垂眸的细心研究。
苏娇怜磨磨蹭蹭的将手里的鸡汤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偷觑男人一眼。
男人穿一件月白长袍,细薄的衣料贴在男人身上,衬出其颀长身形的同时,也显得男人越发清冷无垢。
陆重行转身,看到站在灯色下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在外头吹久了凉风,面色不大好。但那身子白皮却在氤氲灯色下越显玉质滑顺,恨不能让人上手好好抚上一把,看是否如所想般细腻如玉。还有那被青丝半掩住的娇白下颚,樱粉唇瓣,很适合捏着做些什么。
陆重行双眸微眯,拢袖上前。
苏娇怜霍然后退,纤细腰肢抵到身后的书桌上,被猛地一撞,咯的生疼。
陆重行站在离苏娇怜三步远处,黑沉视线慢条斯理的从她脸上略过,然后端坐到书桌后,抬手欲掀开那盅鸡汤。
“等一下!”苏娇怜面色大变,一把按住了陆重行的手。
苏娇怜的手,微凉,但软玉般的细腻,柔弱无骨的贴在陆重行修长白皙的手掌上,一大一小,一软一硬,一刚一柔,透着股熟悉的软香。
那是陆重行最厌恶的小龙涎香。
可不知为何,此刻那香,却让他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反而有些……香?
“这,这还烫着呢……”
虽然此刻的场景略有些尴尬,但苏娇怜是绝对不能让陆重行把这盅鸡汤给掀开的!
陆重行坐着,苏娇怜站着。但他的气势却一点没有被削弱,反而越发盛气凌人起来,似乎他合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也会产生让人俯首称臣的欲望。
“那就打开,让它凉凉。”男人终于开口。
“我,我端到窗子底下去,那里凉快……”第二次跟陆重行独处,苏娇怜紧张的全身冒汗。她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直接就将那盅鸡汤给硬生生夺过来置到了不远处的槅扇下头。
槅扇处开了一条窄缝,细腻的凉风呼啦往里灌,吹到苏娇怜燥热不堪的面颊上,使其稍微镇静了几分。
“啪嗒”一声响,脚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苏娇怜下意识低头,看到不知道从哪处扔过来的一只荷包,正正巧巧的撞到她的绣鞋上。
荷包上绣制着一双交颈鸳鸯,活灵活现的闪着一双红宝石制的眼珠子。但不知为何,苏娇怜看久了,总觉得这双眼闪着诡异的光。
“这荷包,你绣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苏娇怜面前,堪堪半步,身上的气势劈天盖地的压下来,浓郁的小龙涎香熏得苏娇怜差点喘不过气。
“……是,是我……”
“撒谎。”男人面色一沉,穿着缎面长靴的脚猛地一下踩住那荷包。
苏娇怜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那四颗红宝石被碾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