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干什么?将她掳到树上来,不管她了?
不过,这树上倒是个偷听书房谈话的好地方。
榆树的枝叶,长得十分的茂盛,加上,此时夜色正浓,楚誉是一身黑衣,她是一身灰褐色的衣衫,树下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她牢牢地抱着一根树叉,谨防自己掉下去,将身子探出大半,细听下面的声音。
虽然树高,但夜深人静,仔细去听,书房的声音,还是能隐约地听到一些。
“怎么回事?”书房里,有人喝问道。郁娇听出那人的声音,正是郁丞相的。
“父亲,只是一只野猫而已,郁生去驱赶去了。”青年公子进了书房,回道。
郁丞相说道,“原来是只野猫,老夫还以为有刺客。……人志,现在是多事之秋,府里的戒备要开始严防起来。”
“是。”郁大公子郁人志回答道。
门“吱呀”一声关了,声音小了下去。
郁娇眯了眼,努力去听。
郁人志说道,“父亲,二弟刚才被奶奶罚了家法。……不就是个乡下丫头吗?奶奶何必动那么大的火?大半夜的将他拖出来受罚,二弟的腿都被打出血来了。”
“哼!”郁丞相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个郁娇……”声音顿了顿,“丰台县令喜欢玩弄幼女,已经死了好几人了,要不是他救过皇上的命,他早死了。郁娇到了他的手里,还能活命?倒时候查起来,准会查到你弟弟的头上。郁娇要是死于郁府人之手,整个郁府,不,整个郁氏家族,都会跟着陪葬!这是郁娇出生那年,皇上来郁府亲口下的圣旨!”
郁丞相的声音,在咬牙切齿,带着极度的恨意。
原主还有这等秘辛?
树上,郁娇眯了下眼。
难怪了,她在丰台县别庄里,过的日子虽然贫苦,但也没有受到庄中人虐打。病了时,那朱家娘子还生怕她死了,急火火跑前跑后忙着请大夫。
刚才,她在郁老夫人的面前,提到她被郁人杰骗去见丰台县令后,郁老夫人的脸色,马上变了。
看来,郁人杰被郁老夫人罚,不仅仅是因为郁人杰差点害得郁府丢面子,还差点害得整个郁氏丢命。
正闭着眼,凝神听着书房对话的楚誉,这时忽然睁开眼来,将目光移到郁娇的脸上,若有所思。
“为什么?爹,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皇上下那样的圣旨?”书房里,郁人志很是诧异,忙问着郁丞相。
“这件事……,不提也罢。哼!”郁丞相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人杰怎么会去见丰台县令?你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是。”郁人志应道。
“另外……”郁丞相又道,“你明天借巡街的机会,派人跟着誉亲王的车马。看看他最近在跟哪些人来往。”
“父亲为何让儿子查他?”
“不得不防啊,楚誉怀疑林伯勇的死,有着蹊跷,正四处查原因呢,可别让他查到咱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