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勺子顿了顿,他偏头,就看见盛的满满的一大碗饭菜放在桌子上。
她是怕自己饿着吗?
宽大的斗笠下,江启臣的脸色谁都看不清楚,只听到那一声清冷的嗯声,手里的勺子继续朝着某人嘴里塞去,只是,那手刚刚轻微地顿了顿,沈清禾看的清清楚楚。
沈清竹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笑着来到床边,看了下沈清禾,细声说道:“小禾,姐姐出去吃饭了。”
说完,也不看江启臣,直接走了出去。
江启臣也没说话,继续喂饭,只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有些走神,像是没在看沈清禾。
因为沈清禾发现,自从姐姐进来了又出去了之后,这位恩公喂给自己吃饭的饭勺,回回都对不准自己的嘴。
没人知道,一直都自诩抗饿能力高超的某人,本来不觉得饿的,可是见着有人亲自为自己送进来的饭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连眼神都开始有些打飘了,时不时地往那碗盛的满满的饭菜上面瞅两眼。
等到手中碗里的饭菜见了底,江启臣直接起身吃饭去了。
可怜的沈清禾,左手不停地往脖子里掏,边掏边想,饭菜这么好吃,可千万不要浪费了。
酒过两盏,院子里头两个熟悉的老朋友话匣子就打开了。
福叔虽说是个车夫,但是他却博古通今,且很多的观点与论断都与曾大夫不谋而合,有时比曾大夫想的都还要周到,且二人年纪相当,一来二往,也算是半个知己了。
“曾大夫,你这是怎么了?”福叔见曾大夫面色有些不悦,忙追问道。
“老福,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会到永安县来?”曾大夫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王家老夫人病了,看遍了县城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镇子上和其他地方的歹大夫也都被请了过来,可是大夫看了无数,却是无一人能看出那王老夫人得了什么病!哎……”
“哦,难道那王老夫人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那王老夫人素体阴虚、肺胃燥热,肝气郁结,多饮、多尿、善饥,阴损及阳而出现气虚阳微之症状,这种疑难杂症,我可从未见过!”曾大夫有些惋惜的说道。
正在这时,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沈清竹,正好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曾大夫,您能不能把王老夫人的病症再描述一遍给我听下?”沈清竹正好听到了曾大夫说的那些症状,倒像是见过。
曾大夫见沈清竹有兴趣,又看她刚才想到了一个那么好的办法来固定住腿骨,想着说说也无妨,于是又重新细致地描述了一遍王老夫人的病情。
越听,沈清竹越是笃定了。
这王老夫人得的,可不就是糖尿病吗?中医也称消渴症。
沈清竹遂麻利地说道:“曾大夫,这王老夫人可是全身困倦乏力、食少难化、大便溏薄、口干不欲饮、夜尿多而白天少,脉细无力、舌质淡、苔薄呈现白色或者淡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