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拿着诗文随意翻阅,偶有佳句让她反复吟诵,心中暗叹没想到历来尚武的北胤近年来也是才人辈出。
她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诗文,虽多是田园山水之作,清新飘逸,却也不乏政治抱负的诗文,期间谈论皆是朝中大事,词语激荡引人注意,她翻看了一番,往后一扫落款,“韩昌平。”她出声呢喃,想了想又往后翻了几页,又见“韩昌兴”。
心中的惬意一扫而光,顾媺蹙眉沉思,这个韩昌平和韩昌兴应该是韩文甫的孙子,也就是贤妃韩静如的兄弟,相府的贵公子竟也出入于这些落拓文士的活动中,让她有些意外,又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她想起一月前在韩静如宫中遇见陈琼,陈家和韩家难道有何目的?还是说,他们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想到这深觉此中定有深意,连手中的锦绣文章也失了味道。
顾谦睡到日上三竿,随意拢着一件外袍,脚踏木屐拉开内室的门,一眼便见顾媺倚在窗下看书,只是那书拿在手中许久不曾翻动,看来是在出神。顾谦笑起来,出声道:“妹妹何事想的如此入神?”
顾媺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他,只见他墨发如瀑,散在脑后,拢着的白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坚实的胸脯。她合上手中的书卷,吟道:“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①哥哥真是好滋润呢。”
顾谦浅笑出声,拿起小童刚刚煮好的茶呷一口道:“可不是,若在有个美娇娘,这日子可要赛过活神仙了。”
顾媺眼眸一动,笑着睨了他一眼,又看看身侧的赵舒玥道:“你看,我这丫头伺候你如何?”
顾谦还未言语,倒是赵舒玥吃了一惊,急忙跪地道:“王妃......”
顾媺看着她惊慌的样子问道:“你不愿意吗?”
“奴婢卑贱,怎可侍候公子。”
这倒是实话,无论北胤还是江都,都是贵族阀门制,尊卑贵贱观念极为严重,顾媺笑言:“这你放心,此间可没有什么顾氏二公子,只有一个落拓的隐客冯言。”
赵舒玥不敢抬头去看他二人,她知道二人生于高门广厦之间,从小身份高贵,转赠奴仆不过是家常便饭,心下更是害怕,急忙说:“奴婢只愿侍候王妃左右,绝无二心。”
她说完却等不来两人的回应,沉默的空气有片刻的凝滞,赵舒玥心中惶恐,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头顶噗嗤一声,顾媺笑起来,对顾谦说:“瞧把你吓的,我不过随口一说。”说完又笑着对顾谦道:“到了北胤,二哥魅力大减啊,想当年在江都可有多少名媛芳心暗许呢。”
顾谦配合地摇摇头,似是无奈地说:“谁叫在下眼下只是个无名小卒。”
顾媺伸手扶起赵舒玥道:“你不愿就算了,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呢。”
赵舒玥这才安心,又听顾媺说:“去把东西拿来。”急忙转身出去将带来的小箱子拿进来放到桌上,顾媺道:“家中送来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顾谦打开箱子见是自己要的书卷,翻看了已番道:“都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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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田园乐七首·其六/闲居》唐·王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