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那马到了自己身边,没有一刻停留,天旋地转间,自己就被拥入了一个冰冷怀抱,是熟悉的铠甲!
她抬头望去,见弋凌带着头盔,面容沉静。
“你回来了!”顾媺大喜,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仿佛轰然落地。
弋凌嘴角微微勾笑,“让你受惊了。”
顾媺摇头不语,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潮水般的靴声嚯嚯,回头一看,黑压压全是黑甲的将士。
弋凌不再多言,一马当先拥着顾媺杀进皇宫。
陈思年那些兵为了强攻皇城早已疲惫不堪,根本挡不住他们,弋凌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杀了进去。
到了桓卓宫外,弋凌小心接顾媺下马,然后带着她直直闯了进去!
殿内光线昏暗,桌椅凌乱,一看就已受过乱兵袭击。
进了内殿,一眼便见陈思年带人挟持着桓卓,更要命的是桓卓身后还有白露。
“白露!”顾媺惊叫,陈思年缓缓转过头来。
弋凌一路杀进盛京,这事情他早已听说,此刻看见两人也不惊讶,只是摇头,“功亏一篑,终于还是败在了恪威王你手上。”
弋凌沉眉怒目,“放了皇上。”
陈思年哈哈大笑,满脸鄙夷地推了推身侧的桓卓,“皇上?他配吗?”
顾媺这才看到许久不见的桓卓,他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两眼发灰,格外吓人。
“陈思年,不要负隅顽抗。”弋凌岿然不动,沉声道。
桓卓忽而冷笑,“陈思年,你输了。”
“你闭嘴!”陈思年大怒,“你个瞎子有什么好说的!”
听他这么说,顾媺才发觉桓卓的异样,那双发灰的瞳孔竟然是失明了。
“还不是你,你处心积虑,骗朕服丹,让朕毒发伤及两目,这不都是你的圈套。”桓卓平静道:“可惜,你的这些把戏,朕了如指掌。所以才和恪威王设下这铺天的杀局,请君入瓮。”
陈思年大怒,抬脚就要踹桓卓。
白露急忙扑到桓卓身上,替他生生抗了一腿。
桓卓大惊,连忙拥住白露,急切地询问:“露儿,你没事吧。”
陈思年不再看他们,抬手让人丛后面抱出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对弋凌道:“恪威王,你说我输了,你别忘了,最后的王牌还在我手里。”
“圜儿!”白露惊叫,扑着要去够他手里的婴孩。
“你今天若不乖乖退兵,放我走,我便杀了这皇子,让你们只能立二皇子!”陈思年冷冷道。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圜儿!”白露哭泣道。
桓卓也心急如焚,茫然地闭了闭眼,“恪威王?”
“陈思年,你不要以为你手握一个孩子就能和本王谈条件,你杀了他,本王扶持皇二子继位,韩家还是乖乖听本王的。”
陈思年没想到弋凌丝毫不受他的影响,气急道:“皇二子已经年长,他不会乖乖听你的!”他情绪激动,已然到了困兽之斗的时候,说着就要举起那孩子摔下来。
“圜儿!”白露失声惊呼。
在这一片混乱里,顾媺却轻轻笑起来,“陈侯爷尽管摔吧,只要你不心疼自己的外孙。”